但令人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用得了徽南宣的人,不是皇室宗亲便是朝廷重臣。但凡是这种世家大族,又怎么会用这种墨水?
这就好比是在上好的江南云锦上绣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鸡似的。云锦是好缎,小鸡绣得也不差,但二者结合在一起,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严清斐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却发现晏南鸿的余光正往他这里瞧。
被他发现了,晏南鸿不慌不忙地捞了一块芙蓉糕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严大人不必在意朕,只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可。”
闻言,严清斐暗自笑了笑,心中的疑虑打消一分,目光又落到了那小册子上。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然又开口道:“皇上若是对这类书籍有兴趣,臣有个表弟,平日里最喜欢收些杂书。芜州印刷的易广笑谈、北边流来的东咸秘辛等,他那儿有孤本。”
晏南鸿一笑,不露声色,“既是孤本朕也不好横刀夺爱啊。严大人若是愿意替朕抄录来,朕必定欢喜。”
严清斐眨了眨眼。晏南鸿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他一番试探下来,却什么错处都寻不到、什么都没试出来。
他却不信这是个巧合。
“皇上是从何处寻来此书?”严清斐又问。
“哦,朕在御花园捡的。”
“上月十七?”
晏南鸿颔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