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向来不着调,到了十七八的年纪,便是寻常人家都已儿孙满堂了,可他连个洗脚丫头都不要。
满朝大臣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强硬塞了人进来,只是多半连皇上的面儿都未见着,更不要说册封了。
如今皇上几次三番因那宁美人破了例,分明是喜欢的。
双福陷入沉思的时候,晏南鸿也在思考。猛然听到双福又唤了他两句,他才回过了神,轻轻踹了他一脚道:“多嘴,叫你去你就去!”
双福连连应了两声是,很快便端来了好几个火盆,架在了长乐宫外。
晏南鸿在内室,自然端去的是一个炭盆。
雪下得不大,纷纷扬扬落下来,离着火盆还有老远便化成了水,而后又被烤干。
正厅到门口,约莫是十五丈的距离,两人遥遥相对。
郁长宁视线略朝下,看着不远处的地面。她不敢抬头,因为即便如此,她仍能察觉到晏南鸿的目光——他一直在打量自己。
相对无言,一直到了深夜。
远处的巷子里忽然传出轻微的声响,晏南鸿搭在矮几上“嗒嗒”敲着的指节忽然顿了顿,下一瞬又恢复了寻常模样,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郁长宁却未发现,她有些头晕脑胀。
她身侧四个方向各点了一个火盆,熊熊的火光下,她感觉不到寒意,但时间久了,便有些闷。
她心中这么想着,下一刻就听到晏南鸿的声音响起,“将火盆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