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却只有一张椅子,外加一张矮几,着实有些奇怪。
便是宫里只有一个主子,本着好事成双的说法,主位上的一双木椅怎么也该是齐全的,如今这儿却空了一半,瞧着怪不习惯的。
这长乐宫内处处皆别致,到了这儿却怎么可能留下这般大的纰漏?
郁长宁觉得奇怪,晏南鸿却仿佛什么都没瞧见,大步往那木椅边上去了,掀了半边衣袍就坐了上去。
“宁美人。”晏南鸿的声音是带了些磁性的,稍压低了说话,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错觉。
郁长宁只觉得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却听他忽而又笑了一声,语气轻松,“朕在此休息一会儿,宁美人不会介意吧?”
“皇上说哪里的话,放眼这皇宫,又有哪儿不是属于您的。”
“哈。”晏南鸿敷衍地笑了一声,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还有件事儿。朕先前答应霞儿的事,你可还记得?”
这话瞧着是在问她,但他那般凝重的神色,全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郁长宁不由得想起他早先说的话来——
朕罚她跪在殿外好不好?
原以为是他随口一说的话,却没想到是认真的。
近百年来,云梁民风愈发开放,宫里的那些规矩也是一改再改。到了如今,原本稀松平常的跪礼早被人忘了干净,便是最下等的奴见了皇帝,也断然没有下跪的道理。
晏南鸿今日是帮了她的,如今又怎么为难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