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算什么,云梁国皇室除了女眷,早已死绝了。只要国不破,晏南鸿的位置就是稳的。便是先帝留下的百年基业也足够云梁辉煌几世了。
郁长宁是担心眼前这人。
听闻他不近女色,甚至还流传出了晏南鸿不举的传闻。
流言多半都是假的,可晏南鸿明知这些,却也从不辩驳,也不见他要将哪个造谣生事的人捉去发落。
尤其是他后宫无人,这流言便平添了几分可信度。终究是皇室的秘闻,连她也只偶然得知。
郁长宁自问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当然也不介意这些,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无非就是多费点心思罢了。
“你无需知道朕是为了什么。朕也劝你一句,不要试图揣度朕的意思,朕不喜。”
郁长宁一分神,脚下的步子就慢了几分,这逃不过晏南鸿的眼。
见她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晏南鸿打断了她的所思所想,又接着道:“你只需知道,这儿从今日起便是你的住处了。明日里朕会调四个丫鬟四个太监来,是朕的人。”
“那奴婢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自称臣妾?”郁长宁道。
她问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四个丫鬟四个太监,这的确是美人的配置,可晏南鸿虽然面上称她美人,却没有登记在册,甚至口中也未明确说的。
晏南鸿勾唇而笑,“不必。”
满意地在郁长宁眼中看到了异样的光,晏南鸿又凑近了她的耳畔,补充道:“你要是愿意,也可那么自称。只不过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你可以随意选择你的称呼。”
郁长宁深吸了口气,不知晏南鸿脑中想的是些什么,却终究道:“臣妾遵命。”
晏南鸿的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她想冲动一回,但想着来到这宫内的目的,仍是中规中矩回了一句。
反正多半也就是她想得太多了、是她自个儿魔怔了。像她这样的人,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
接下来的这一路,郁长宁便再无心思打量什么景色了。晏南鸿此人太可怕、太可怕了。
人前人后,他完全就是两个模样。在世人面前,别人虽然怕他,却多半是怕他的身份、怕他那一张几个字就能定生死的嘴。
可郁长宁自问识人是准的,此人的可怕之处,是自内而外的。他无需什么旁的动作,单单一个眼神,就让人心悸。可这样的他,却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显露过。
为什么单单是自己?她露出了什么破绽不成?
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郁长宁全然没发现晏南鸿露出了个短暂的失望神色,旋即又吐了口浊气闭了眼。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是被晏南鸿的声音打断的。
“到了。”晏南鸿道:“发什么愣?”
晏南鸿的语气颇为不满,又皱了眉道:“下次再这样的话,便不饶你了。”
郁长宁低着头,眼神落在一米开外的地面上,除了连连称是之外,什么都不敢言。晏南鸿的话着实奇怪,他的心思实在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