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明的手搭在罗茜的头上,初秋下午的温度高的灼人脸庞,两个黑黝黝瘦小小的影子就这样连在了一起。道路两旁杂草里面不知名的昆虫拼命地叫着,一声连着一声,仿佛不要命一般。
不过也的确如此,秋天已经到了。在这座北方的小镇渭北里面昆虫的寿命也聊胜于无。
谢嘉明本来是顺着心意搭在了罗茜的头上,本以为自己这脾气在外人看来娇娇弱弱,实际是朵霸王花的女朋友会立刻挥手打掉的,没想到居然一直这个样子走到了罗茜家。
“咦?今天怎么这么乖啊?”谢嘉明见罗茜没有反应,到门口等着罗茜开门的时候又开始甩动罗茜扎的高高的马尾。
“谢——嘉——明!”罗茜本来想着这货算是一个半个病号,怎么自己也要有点贤内助的样子,最主要外面那么热有一个小一点的“伞”也是不错的,虽然这个“伞把”实在有点长并且重。
结果这货简直是蹬鼻子上脸,还开始弄上自己精心扎的马尾,叔叔能忍,我也不能忍!这孩子,三天不打,迟早揭瓦!
谢嘉明一听这缓慢而又充满威胁的语气,立刻就放开罗茜的马尾,一米七多的人伸手便扶着后腰直哎呦起来,“哎呦——我这后背怎么这么疼~”
声线尖细娇柔做作,简直堪比一副令人作呕的良药。
明明清清爽爽的身姿挺拔的男生,硬是凹造型做成女孩子撒娇的样子。画面感简直不要太违和。
罗茜听见谢嘉明故意做作的声音,努力绷住忽视自己旁边耍宝的人,压制总是挑起的嘴角快速打开房门:“进屋。”
多说一个字,都怕自己卡在喉咙里面的笑声顺着张开的嘴巴传到外面,让谢嘉明志得意满。
谢嘉明应声进屋,看着身后憋笑脸格外红润的某人,悄悄扬起了嘴角。
罗茜还是努力板着一张略烫的脸,指挥着谢嘉明坐在沙发上面,自己去卧室找那个装满药的盒子去了。
谢嘉明看见罗茜这么快的走进卧室,想也知道她是去干什么去了,名义是取药箱,实则嘛……总憋笑再岔气了可不好。
谢嘉明想略微放松倚在沙发上面,可才刚碰到后背就下意识的缩着身体往前绷了回去。
“嘶儿——”谢嘉明猛的吸了一大口气,蜷缩着脖颈低声吸气说着:“嘿?还真疼!”
罗茜在卧室好不容易才失声的爆笑了一会儿,就听家客厅传来的吸气声。立刻就拿起手边的医药箱急步走了回去。
“你没事吧?”罗茜红润的脸颊凝挂着几滴汗水,担忧的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绷紧背部的谢嘉明。
“没事儿!我可是身经百战的人,这点伤算什么?”谢嘉明绷着的后背疼的他呲牙咧嘴,但是再一抬头又开始故作轻语气轻松,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眉头自从受伤之后就没有打开过,一直都是微蹙着,仿若两条眉毛夹着什么东西一般。
“身经百战?你哪有打过架?”罗茜听完谢嘉明的话就轻声嘲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语气温婉了许多:“嘉明,你不用和我这样的,不用装做不疼,装作高兴,装作时刻都是一副轻轻松松,无所畏惧的样子。”
罗茜的温柔不多,大多时候不是毒舌就是吐槽。周围的人都觉得那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大概说的就是罗茜,可往往越是这样的人,一旦温柔起来越让人有自心底的温暖,驱逐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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