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填满了曾小澈的内心,死者妻子却没有扶她起来,反倒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冷笑道: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不是江湖无敌手吗?天怜长公主,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
曾小澈:“……”
是这样的,锋芒不宜过露,不然万一有事情做不到,就会有人质疑你根本没有上心。
曾小澈刷地一下站起身来:
“是扶钰公主做的,我动不了她,不过,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扶钰公主?!”
李长涉傻了。他这是什么运气,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调来余道州,偏偏各国皇室都不是很安分。
“呵呵,”她冷笑道,“天怜长公主,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皇室之间争斗要搭上我们无辜百姓的命?凭什么你们不把我们的命当命?”
曾小澈瞪大了眼睛,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死者妻子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猛地冲上前揪住了曾小澈的衣领,
“都是因为你我丈夫才被害的!百姓都护不住,你们皇室的人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
“你冷静点!”
衙役们慌忙冲上去拉住情绪激动的死者妻子,怕她伤到曾小澈,曾小澈的脖子已经出现了两道清晰的红印,她低下头抽泣道:
“对不起……是我的错……”
眼泪终于从她的眼眶里滴落了下来,众人傻了,当时风驰电掣破珑日阁,杀姜庭许据眼睛都没眨一下的暗夜女王天怜长公主,被一个妇人训哭了?!
众人的三观一朝毁尽。
夏风影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步走到曾小澈面前,把她护在身后:
“不关她的事,是我的错,冲我来吧。”
“哼哼,”死者妻子冷笑着走了,“哪里敢哦……”
她回去看她去世的丈夫了。
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拦她。
身影单薄萧索,曾小澈都不敢去想,她回去,怎么向她儿子解释这一切……
一个兢兢业业,宠妻爱子,善良单纯的百姓,就这么被皇室的漩涡给绞死了……
夏风影回头,抱住了曾小澈,小声说:
“是扶钰草菅人命,你也不要过于自责,等回去,我们好好想一想对付扶钰的办法。”
曾小澈点了点头。
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扶钰,还说会继续找她麻烦呢,曾小澈不知道扶钰在计划着什么,不敢想是不是还会有人死在她的手里。
夜色清幽,烛影摇晃,玄红的火苗燃烧着曾小澈那颗静不下来的心。
“哎。”
曾小澈坐在桌子旁拄着头叹气,没几天各国皇室就要赶去穆京城了,可别出了岔子才好。
“小澈,”夏风影披着月色而来,伸手撩动了一下曾小澈额前的刘海,褪了一半自己的外衫,身上散发着药香:
“压力别太大了,先睡觉吧,不会有事的,卫御司的人还在暗中监视着他们呢。”
“哼,”曾小澈倒了杯茶,“卫御司,大街上杀人都拦不住,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把普通百姓的命当命……”
曾小澈握紧了手里的茶杯。
“怎么会呢,”夏风影褪了一半内衫,露出了臂膀,“我倒觉得,皇上掌控着一切,桃花宴会事关重大,他不会允许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事情的。”
“但愿如此。”
曾小澈喝没了茶水,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风韵无限的夏风影,一时间心动无比,扑进了他细心勾勒的温柔乡。
月隐云舒,天随水去,小楼卷夜色,奔涌江湖潮,余道州某个偏僻的小屋里,包围了数十个杀手,他们砍开了屋门,用亮闪闪的刀尖威胁着,带走了屋内的少女。
少女神色淡然,任凭自己被绳索捆住,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悄悄捻碎了手里的几颗药丸。
他们押着她,却没有伤害她,直奔余道州城内某高级客栈而去。
客栈里的人,素手抹红粉,笑意含杀气。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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