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些年是摊上了官司为求保全才同你订了亲事,如今他们事过境迁,你又失了父母倚仗,来退亲也是有的……”
沅雅打断她道:“你莫胡说,都是些烂了心肠的刁恶之人乱嚼舌根胡说的!”
沅绯顿了顿,堆了一抹笑:“瞧我这嘴,真真是说错了话。”
沅雅不理她,她便换了个说法:“姐姐也莫恼我,你我一见如故,我也是为着你着想。”
“但凡这些都是谣言,可你要细思量着,你如今已经一十有五。七叔和婶子新丧,再守孝个三年,你就十八岁了……”
沅雅也想起了这茬,把个帕子在手里都要生生绞烂。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倘使那李家当真是个重情的最后履了亲事,也难保你那位未来夫君先找了几房小妾开枝散叶呢。”
沅雅一想着自己刚嫁过去便做了嫡母,偏巧李家虽是岷山望族,可她那夫君家里也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祖上虽也出过一个刺史,可到了他们这一代,官场上头也不过一个知县罢了。
沅绯趁热打铁:“你爹爹好歹也是个正五品的文官,虽说还没进京上任便遭了意外,可消息和委任状子也都是过了明路的。”
“若那李家退了亲,等三姐姐十八岁便……不好说亲了。”
寻常人家十三四岁便定亲,十五六岁方成婚,到了十七便算是老姑娘了,十八就更不必说,只能往下头挑了。
可她们五房没有男丁,也算是绝了户的。这样的光景再往下挑可就……
沅绯瞧着她纠结的神色,便说:“三姐姐,不退亲是最好,你也别不为着自己的将来打算,便是在世子爷面前博个喜欢,也是好的……”
沅雅心中对未来的处境越是害怕,沅绯所说的那些个法子在她脑子里越是深刻。
“七妹妹说得对。”沅雅看向沅绯,咬牙道:“只是有一点,以那赵家哥哥的风姿尊贵,我若是得了他喜欢,左不过是做个妾室,祖母那么要强的人,绝不会同意我为妾的。”
“你怎知是妾?”沅绯笑着道:“三姐姐,七叔他没遇着事儿之前也是个五品的官身,咱们家又有大伯在盛京做宰辅。你又怎能妄自菲薄?”
她轻轻替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笑着道:“要不要替自己打算,全看姐姐你的意思。”
沅绯当即转身准备离开,岂料袖子一紧,转身的时候便瞧见沅雅拉住了她的袖子。
“还请妹妹教我!”
沅绯便笑了:“姐姐随我来,我那儿有些带爹爹托人从盛京带回来的珠花儿,且送你两支戴戴。保管你呀,人比花娇。”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沅沁就起了身。
徐氏不放心她,便歇在外头的软椅上。她睡得浅,里屋一点儿动静她便醒了。
撩开帘子一瞧,沅沁批了衣裳正在穿鞋。
“如茉,你怎的这会儿便起了?”徐氏看了一窗子外头,颇有些心疼地说:“这天还没亮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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