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敬森接过来,擦了把脸、脖子和胳膊,汗腻感除去大半,浑身轻快许多。见她的专注地给孩子们洗澡,便没话找话说:“晚上吃什么?”
“今天难得大家高兴,我们又在河边不缺水,还得了一只鸡和两只兔子,我就给娘多拿了些食材。咱吃烙饼,喝鸡丝粥,用笋干炖兔肉,再用香菇炒个腊肉,给大家补补身子,可好?”
日子过得枯燥,倒是极其磨人的性子,姜舒晴心里的燥意没了,到也有些贤妻良母的架势,看得禹安惊奇又恨得牙痒痒,谁让姐姐身上那股子柔情蜜意不是对他释放的。好歹,他上一世为了她丢了一命,可想想高敬森是她原身的丈夫,俩人天天挤在狭窄的车厢里,又有俩孩子当调剂。
他牙又蓦地一酸,站起身,笑着说:“姐,你且等着,弟弟给你加餐。”说着他一手拎着个筐子,一手拿着个木棍就往河边芦苇荡走去。
姜舒晴连忙跑过去,想要扯住他的胳膊,但四周那么多视线集中往这边来,只能小声喊道:“你又发哪门子疯?你身体没好呢,还是少活动。再说这里人烟罕至,你别仗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逞能!”
终于惹来她的注意,禹安笑笑,“你跟外甥们整天吃这些腌制品没营养,刚刚我瞧见不少水鸟,说不定这里有鸟蛋呢。我走不远,喏,有打蛇棍在,不碍事的。”
“姐,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赶路咱也在各自的车厢,哪怕下了车,你也只顾着他。我真的想为你做点事……”他认真地看向她,声音一如既往带着讨好。
姜舒晴抿抿唇,无奈地点点头。
少年眼睛一亮,转身摆摆手,嗖地一下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血缘关系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前世对他呼来唤去,丝毫都没将他当做家人对待,而他跟她养的那条京巴似的,总是在一个角落静静地候着她。
在这个异世,禹安同她来说,跟姜父一样重要。她不想再将这个傻弟弟推开了。
高敬森洗了澡,换上一套衣服,他脸上的神色被渐渐降临的夜幕所笼罩,给人一种清寒之感,又有种绝世独立之孤寂。
姜舒晴端了鸡丝粥过来,见状怔了下,笑着递过来,“虽然一只鸡不算大,可熬成鸡丝粥倒能够咱四房每人一碗。野味味道果然浓郁,你尝尝,娘亲熬得可清香了。”
高敬森接过来,低垂着眼睑,淡淡地道:“到了津周,你有什么打算?”
“嗯?”她笑容僵了下。
“到了津周,你跟岳丈就常驻那吧,”他伸手握住她,细细地摩擦着,温软滑润,“我会参加明年的会试,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及第入朝为官。”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她别过脸去,今天好好的心情全被他给败坏没了。“到了那,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这不是之前说好了吗?”
“你,就不曾对我有一丝不舍吗?不过见几面的皇子也能得到你另眼相待,我们……”说到这,高敬森也自嘲地笑笑,他们从最开始就错了,不该有榜下捉婿的强迫,不该有洞房时熏香的算计,不该有他躲她厌的相处,四年,他们之间也不过几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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