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笼包子下来,几个侍卫匆匆吃完便骑着马沿河边往上游而去,半个时辰后他们神色凝重地回来。
夏华国地大物博,地势也十分妙,东邻大海、北有高耸入云的雪峰群立、西面一片人类难以跨越的沙漠相隔、西南高原将邻国拒之崖外,如此易守难攻的地势,让这个国家一点点繁荣强盛起来。
南方地势高,有数条大河流往北方,缓和了其常年干燥少雨带来的不便。可惜今年旱情严重,大河出现了断流!
“主子,从这往南的河沿全被难民给围起来了,河水也浅得只有一指深。难民们有不少染了瘟疫瞒而不报的,”他们详细地说了这一路的见闻。
地震、干旱、瘟疫相迫之下,人们纷纷奔到河边,消极而绝望地熬着。他们没有条件,也没有足够的理论防范疫情,只会用焚烧、驱赶的极端方式对待。这反而让许多生病之人瞒报,令疫情呈现井喷式爆发。
高敬森、姜父同时看向孙郎中。
“别看老夫,”孙郎中摆摆手,叹口气说:“瘟疫一事得需要足够的武力强制性采取措施,否则只能任由其泛滥,最终要靠焚城、封锁才能解决。可不论衙门、府城,大人们最开始都想拼命压住消息,或者不加重视,让疫情有了喘息之余,汹涌扑来。
现在旱情又如此严峻,难呐!”
高敬森深思许久,看向姜父:“岳丈,不知道承安侯府的牌子能否借小胥一用?”
“你是想……”
“我等力量微薄,能做的不多,可一张嘴还算灵巧,便想呈书至河西太守,将疫情尽量控制在最小伤亡以内。”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牌子你尽管拿去用,”姜父从怀里拿出个绒布袋子,塞到高敬森手里,装作不在意地拂拂身上的褶子,“一切有你岳丈兜着呢!”
高敬森眼里带着感激地颔首,没说谢,直接让四弟给他掌灯,拿出笔墨纸砚来。
姜舒晴积极地接过研磨的活,看着他的字,一向无物的大脑凭空蹦出笔走龙蛇、铁划银钩俩词,遒劲帅气如同他本人。她低垂着眼睑,默默地念着他写得信,奔腾的字在注入了爱国、爱民深情后,有了踏云驾雾的撼然与共鸣,令人整个灵魂沐浴在激荡中不能自已。
他的文字不是泛泛而谈,句句引经据典,还提出了落实的细则,又将太守能够得到的利益梳理清晰,堵了对方所有犹豫的理由。
姜父狠狠道:“好!敬森不亏是我的好女婿,这笔杆子可不输于千军万马呐!”
高敬森重重地落下最后一笔,长长吐口浊气,神色略微放松:“接下来就看太守有没有野心往上挪一挪了。而这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瞥见绕侍卫而来的严禹行一行人,他甩甩纸张,见墨迹干了,便仔细地收入信封中,连同承安侯府的牌子一起交给副侍卫长姜五,低声道:“麻烦五哥领几个兄弟去河西府城走一遭,亲手将信物和信交到太守的手中。
告诉他,我们是路过河西府城,不忍见百姓流离失所,献计一封,同承安侯府无关,让他心里无需有负担。天灾人祸是京都里的皇家和大臣们都束手无策的,他若是能将事情办妥,功绝对能抹平一切,不会被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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