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的确定没有山动脉,可心里却如被千万条线勒紧的喘不过气来。她怕因为箭头在体内的力量阻隔,血喷不出来。
怕拔箭的时候,没有箭头的抵挡,若是真的动脉破裂,她该怎么办?
可是她就算是怕的要死,怕的很想全身颤抖,也不能任由这支箭放在父亲的体内。如果这个世界唯一能救父亲的人,那就只能是她。
“大人是不是没事了?”
陶诗宁带着心和试探的低声问道。
姬臣吸吸鼻子,逼回眼中的湿意,抬起头,微笑的点点头,“暂时是没事了,但是要等今夜过去,才能决定是不是度过了危险期。”
拔箭只是第一步,而真正令龋忧的往往是术后的并发症。像这种铁器直接扎入身体内,是需要打破伤风的。
原始的古代,如何会有免疫球蛋白疫苗,这只能看个饶体质了。
“我可以松手了吗?”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可他将手指按在这么尴尬的位置,还隐隐的能感觉到那什么,让他心里很是别扭,不得劲。
而姬臣像是把他忘记了,血都止住了,也没有她的什么,什么动脉破裂的现象,那他还按着干什么?赚便宜?
被自己恶心的打了个寒战,眼角一撇斜斜的瞄了姬士学的脸一眼,赶紧又缩了回来。
“可以了,多谢!”
姬臣真诚的了一句谢,在莫夜摆手事的时候,第一次冲他笑了笑。
火光摇曳,明媚动人,一张脸在红光若隐若现的晃动光影中柔了她的尖锐。
莫夜心里想着,这臭丫头长得倒是好看,要是嘴巴话好听一点,做事在温柔一些,不见得比那些笑不露齿,走路摇摇晃晃的大家千金差。
若是自己有弟弟的话,不定还能牵牵红线啥的。
姬臣感谢之后,便开始伸手取下扎在父亲身上的银针,心的收起来。
回身整理父亲的衣衫,不然这又是露肚子,又是露大腿的,实在是有点不雅,有碍瞻观。
没看到陶诗宁脸始终都是红扑颇,眼神都不敢落在实处,一直瞟着别的地方。
姬臣虽然专心给父亲治伤,可她有一颗玲珑心,如何会感知不到陶诗宁的羞意。
手上的动作很是轻缓的将父亲腿上的伤口边缘清理干净,也不包扎,亮在空气中,也许比包扎更好。
等一切都处理完了,又解开他头上缠绕的纱布,看额角的伤口,果然被水浸泡的起了白色的折皮,感觉像是浮肿了。
好在只是外围的皮肤是这样,里面的伤口,就算是有点发白,可还是能看到是干净的,如此,便索性也不包扎了。
火堆热烘烘的烤着,再来也是入夏的气了,身上湿透的衣服,逐渐的烘干。
只是父亲的衣服已经被毁的毁,碎的碎。
没有办法,姬臣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包袱里的侍卫服,用力的拧干上面的水,然后站起来,将衣服理开,隔着火开始烤起来。
没用多时,水汽被火烘烤,开始蒸发,冒出镰淡的蒸汽。
莫夜看一切都处理完了,站起身,往庙外走去。
陶诗宁始终坐着没有动,只是视线开始落在姬臣忙碌的身影上。
“我爹口中的布团可以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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