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宋秋风复考落榜 2(1 / 2)北堂秋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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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的整个过程叫人生,宋秋风感觉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话题,但有些沉重。回家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眼前的迷茫让他觉得人生就像一望无际的天空,需要填满才充实,而需要拿什么填满,他遁入循环迷茫。

是啊!宋秋风认识到和王明月之间的差距已经存在,人生裂缝也将会欲将增大。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复读,或许就不会出现这差距,一年前的录取通知书还在写字桌的抽屉里放着。若不是因为王明月落榜选择陪读,已经走在省城大学的校园里,开始新的读学生涯。而今天红榜上的分数,是自己万万没想到的,比自己预估相差将近五十分。首先无法相信,更别说接受。他知道,对家人更加无法交代。

回到家已经太阳落山,门口父亲和二哥宋秋河在乘凉,木桌上放着酒和花生。宋秋风跟父亲和二哥说怎么又喝上了?父亲说今天做完了一口,你爸我犒劳犒劳自己,分数出来了吗?宋秋风随口说没看到,不知道什么原因学校没公布。二哥说没问老师吗?宋秋风说没见到。估计都忙着。

听到宋秋风回来,妹妹宋秋莲从屋里跑出来喊小哥要他抱,宋秋风说我都快饿死了抱不动你。宋秋莲说锅里有饭,妈妈留的。宋秋风到厨房盛了饭,端到门口吃,二哥说尝尝。宋秋风端到鼻子前去闻,闻了说难闻。却端到嘴边一口气喝下。二哥说你这一点跟爸有点像,满嘴跑风。父亲宋西扬停止了扭脖子说老二怎么说你爸,我哪里嘴上跑风了。小妹宋秋莲走到门外好奇说爸爸你嘴上怎么跑风的?宋秋风爷父三人满堂大笑,二哥说嘴上跑风就是张嘴的时候风从嘴边吹过去了。宋秋莲以为自己明白了,也以为二哥说的是真的,信以为真说我也嘴上跑个风,张开呼吸,又说没刮风怎么跑。父亲说你二哥骗你的。宋秋莲跑到二哥身后揪着耳朵说骗子找不到媳妇的,你要老老实实的。二哥说我哪里不老实了……

宋秋风心里是茫然的也是慌乱的,他的恐慌不是直接来自于即将要面对的人生,而是王明月。放弃考上的大学,用一年时间陪王明月复读。他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和王明月一起努力一起成长,一起奔跑在未来道路上。然而现在这一切都被现实打破了,也可以说是被完全颠覆了远大前程计划,也许会成为一个青春燃烧的梦。

想到王明月投怀送抱的吻,宋秋风心头略过陶醉的笑。他想那是王明月的初吻,明知道自己落榜,还义无反顾的奉献出来,肯定是心甘情愿的,肯定是真心实意的。想到在吻王明月的时候自己那羞涩的生理反应,宋秋风把手伸进被窝,柔软的小牛儿马上就有了反应。他还不知道这个反应是用来干嘛的,只是觉得不舒服。他在想如果众目睽睽之下忽然跳起来,单薄的裤子肯定没有安身之地,那是多么扫兴的事,怎么办呢,用绳子拴起来。可是,那不是跑不跑的问题,是生理变化的问题,别人的都是怎么保管的呢……

长长的黑夜,宋秋风的思想漫无边际的游弋,思绪无法停留,心无法安顿。

村里老书记孙长山上气不接下气站在门口喊宋西扬,宋秋风母亲从屋里走出来说大爷,什么事?

孙长山深深卡了一口痰,喘了好几秒,不接气力的说我买了几根好料,找侄子给我做副老房,人老了,说不定哪天脖子一硬就没了,提前做好准备,不要让儿女们慌慌张张做不好,睡在地下还刮风。

宋秋风母亲看孙长山说话的样子难过的要死,拿凳子让坐下说您不是说要活到一百岁吗,还差整整一旬呢。孙长山摆手说活多久是命说了算,不是我说了算,我还想看香港回归。宋秋风母亲问你这怎么了,喘一口气都能爬到地下。孙长山说哮喘,说不定哪天一口气上就不来了。宋秋风母亲茶颜无色说西扬他去镇上买东西了,回来我让他找你去。孙长山撑着脖子蛮费事的喘气说好。

宋秋风被孙长山要命的喘气咳痰声吵醒,有点烦躁。但说起孙长山,宋秋风对这位长者全然尊敬和钦佩。孙长山出生在清朝光绪末年,成年后跟随舅舅加入**,万里长征到延安,后被派到重庆和上海做地下工作,国民党剿共亲眼看到舅舅在自己眼前被打死,脑浆飞溅。由于害怕隐姓埋名逃回家,自此之后由宋改姓孙,对自己加入**做地下工作的事只字不提,逢人问说自己和舅舅在上海卖香,淞沪会战舅舅被流弹打死,混不下去就回来了。解放后有关部门确认了孙长山的身份,因为出身贫农,又有**身份,在延安学了文化,被选为村书记。为人谦逊,主事公正,书记一当就是二十多年。***去世之后,孙长山主动辞了书记,说没有***干着没精神。土地承包责任制实施以来,他老说天不是以前的天,地也不是过去的地,同一块地里种出的庄稼都不是以前的味道,就连牛羊落下的粪都变了味道。人老了嘴上容易抛锚,虽说面子话说的跟唱大戏一样,但孙长山还是有一颗热爱政治的热情。退居后收音机从不离身,不出门也了解国家大事,专门订了报纸关心国家。

宋秋风最诧异孙长山的是每天烟袋不离手,到现在八十七岁了,村里比他出生迟的人都去研究地心了,孙长山却除了有气管炎和哮喘,到现在还没主拐杖。宋秋风认为孙长山有长寿的秘密,他想取点经道,给自己延年益寿。兴许就过百了。

宋秋风起床走到院里说长山大爷来了,您身体还是这么好。孙长山摇手指着喉咙艰难的说不行了,就差一口气。说话间孙长山喘的更加厉害,勾着腰吐不出也喘不过。宋秋风母亲让宋秋风扶着孙长山给搓背,宋秋风照做,孙长山说孙子,送我回去……吃药······不行喽。

宋秋风扶着孙长山回去,两间屋子就住着孙长山一个人,屋子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宋秋风不敢呼吸。

那一口气吸进去怕是从此以后在也找不到新鲜空气。屋里没有椅子,宋秋风将孙长山扶到床边坐下,孙长山指着桌子的抽屉让宋秋风给他拿药。宋秋风低头看见桌子下面放的夜壶里还存着尿,发出股股馊臭,直接堵到了嗓门口。宋秋风说长山大爷,您这是几天的尿了?不是在酿酒吧!孙长山卡了一口痰,从床头拿来一个痰盂吐进去,慢悠悠地说昨天晚上尿的。宋秋风拿出药问大爷哪个几片您自己来。孙长山扯着嗓子说我来孙子,帮我把尿倒出去。宋秋风没想到做好人拦了一个大美差,在桌子上撕了一块报纸硬着头皮拎着夜壶往外跑,门外墙角边有树窝,宋秋风走到跟前放地上推翻,尿液全部倒在树坑里。宋秋风伸手拿夜壶,在夜壶黑暗深厚的污垢下看出几道花纹,出于好奇他翻看瓶底,已经脏的看不到原样。他折下树枝在瓶底刮,好一会刮出一个若现的宣字,宋秋风回顾历史书上的关于宣的人物,想到明朝宣德皇帝。

宋秋风不相信会是宣德年间的古物,但也不能排除。早听村里人说孙长山大爷私藏了宝贝。他拿夜壶回到孙长山房间开门见山问大爷,您这夜壶是不是古物。孙长山说二斗米谷换的能是啥古物,民间仿品。宋秋风不信但还是哦哦了两声。

宋西扬回来到孙长山家看板料,宋秋风主动请缨给父亲当帮手,嬉笑着说暑假没事,我跟您学做棺材,也是门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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