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不真实。

散了场，池渊撺掇着去唱歌，傅希诚拒绝了，他一拒绝，顾清晚立刻跟在他身后：“傅希诚不去，我也不去。”

一阵唏嘘声。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赶快在一起吧，顾大美女，我带着我们班同学先走了，我们就不留下当电灯泡了。”

许嘉歌正要上前，被池渊揽着肩膀带走：“你别去捣乱。”

池渊去结了账。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江风吹过来，她缩缩肩膀。

“傅希诚。”

开口叫他名字，软软的声音，傅希诚心下一颤，插在口袋里的右手茫然抓到一个东西，紧紧攒着。

多么普通的一个名字，不过是代号而已，被那么多人叫过，可单单只有她叫他名字的时候，心里发痒，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我喜欢你，这一次，你认认真真的回答我，你喜欢我吗？我们一起去淮水，好不好？”

旁边，小贩叫卖声，江水涨潮声，他全都听不见。

“不好。”

顾清晚眼眶一红。

“为什么？”

顾清晚咬着唇，盯着他脸。

双手绞住腰间的绸带，目光委屈巴巴的，傅希诚差点，就要控制不住了。闭眼，声音很清晰，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如果说之前的那次告白她只是心血来潮，那么这一次，她是认认真真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她喜欢他。

“我真的，很喜欢你。”尾音发颤，她朝前走了一步。

傅希诚后退，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心里五味杂陈，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她仰着头，用力吸鼻子，不让眼泪流下来：“那我喜欢你就好了啊，傅希诚，我不想看你一个人，就让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好吗？”

心里瞬间软的一塌糊涂。他已经说的那么过分了，她还这么傻。

“顾清晚，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不了解一个人，谈什么喜欢？”

口袋里的东西被他捏的变形，他别开目光，不让自己去看她。多看一眼，就多了几分不舍得。

同时，也多了对自己的鄙视，以及恨意。

“我知道你喜欢画画，你喜欢灰色，你讨厌下雨却喜欢雨后自己一个人去学校的天台背书，你不喜欢吃蒜苗和香菜，你喜欢吃辣，你喜欢动漫，很难过的时候，你总喜欢发呆望着窗外……”

一字一句，他根本无法继续听下去，害怕接着听下去，自己的心就不受控制了。可不行……他和顾清晚她们不一样。他任性不了。

“阿嚏……”顾清晚鼻头冻得通红，她看到傅希诚身子晃了晃，那双眼睛，好看的像天空的星星。

“你走吧，我们不要见面了。”

他背过身。

顾清晚突然觉得冷，渗入骨髓的冷。现在的自己很难堪吧，真丢脸……

顾清晚不知道，那夜他跟在失魂落魄的她身后目送她回家，那晚，他站在不远处，看她蹲在路灯下把眼泪哭干。

十八岁的他这才懂得，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有资格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