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和翔那一剑到底只是擦过,是以朱赵氏胳膊上的伤势很轻,倒是受了不小惊吓,劳得尹绍祺又开了些安神的汤药。
见朱赵氏无事,朱老太爷也不想再留尹绍祺了,暗示一番要他不要多嘴,便草草奉上诊金打发走人。
这期间俞西西一直服侍在朱赵氏身旁,不时还拿出帕子假模假样地拭泪,一副十分担忧朱赵氏的模样。
尹绍祺一走,朱和翔便瞪着眼睛,恶狠狠看着俞西西,大声道:
“父亲母亲,今日之事儿子虽有错,却也少不了这毒妇的挑拨!”
“今日五儿本来好好的,便是被这毒妇在茶下了药,现在还不知死活!”
“五儿出了事,儿子一时昏了头,才拿了把剑出来,原说是要吓一吓这毒妇,叫她说出到底给五儿下了什么药,没想到这毒妇竟然狠心拿娘来挡剑!”
方才朱和翔看得清楚,若不是这毒妇推了他娘一下,自己如何会失手伤到娘!
朱赵氏本来疼得直哼哼,此时听了儿子一说,回想当时情景,似乎自己的确是被什么人推了一把,不由道:
“不错,老大媳妇,听翔儿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被你推了一下。”
俞西西冷笑一声,朱和翔说得不错,她的确推了一下朱赵氏。
不过,此事她还真不是有意为之,她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躲剑都来不及,哪来的本事,一心二用,一边躲闪又一边推朱赵氏挨剑,方才之事完全是她无意为之。
虽然朱赵氏因此受伤,俞西西也是全无愧疚,比起朱赵氏对原主做过的事,挨上一剑又怎样?
当然,如今情势,俞西西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曾推过朱赵氏的,当下听了朱赵氏之言,便是珠泪双抛,抓住朱赵氏完好无缺的左手,大声道:
“姑母!我怎会做出如此不孝之举!”
朱赵氏抽回手,淡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又怎知你不会做出此事?”
俞西西顿时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模样,哭喊道:“我虽没做过此事,然姑母有责,做晚辈的也不敢辩白,既是如此,我也没脸在留在承恩府。”说着转头看向朱和翔:
“老爷,你这就写上一纸体书,让我家去罢!”
朱和翔听了,很是心动,不由道:“这……”
然而还不等他话说完,朱老太爷就断然道:“不行!”
“老大媳妇,你是朱家冢妇,莫要动不动就说什么休不休的话!”徐五儿前脚进门,后脚就休妻,这是生怕别人不说闲话?
“你们大家听好了,今日之事就烂在你们肚子里,谁也不许声张!不然,仔细你们的性命!”说着朱老太爷扫视屋内众人一眼。
“伯爷,难道老大媳妇推我的事,就这么算了?”虽然朱赵氏也不想休了俞西西,但朱老太爷就这么轻易放过她,朱赵氏心里还是非常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