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祎刚行至村口,便见到一个青年和尚。一身素僧衣,一手拨动着念珠,一手做诵经状,低声诵念着经已不知在这村口等了陈祎多久。
陈祎看着这个和尚,轻声叹道:“二哥,你又何必在这里等我呢,父亲其实并没有怪过你什么,也不曾有人怪过你,其实,他刚刚一直在家门前等你。”
没错,这个等着陈祎的和尚,就是陈素,或者说是长捷。如今的长捷已经在法明座下,正式出家,与四年前的在家修行并不相同。
长捷早已离开家中,去了法明老和尚的庙中修行,家中也再没了那个供他念佛祷告的偏房。
“阿弥陀佛,小僧早已出家,如今就已不便再回去了,免得小僧修行不够,坏了修行。”长捷低声说着,“此次前来,也只是奉了师命,前来给你送行而已。”
“便只是奉了师命吗?二哥,你就不想亲自给我送行吗?”陈祎看着长捷,说着,“二哥,修行不是绝情断欲,父亲虽不支持你入佛门,却也从来都没反对过。”
长捷闭眼,低头道:“此事,小僧自然知道,小时在家,多亏父亲教导识字习文,诵读经史典籍。后来长大,爱上修佛,也未曾阻止,还在家中安置了一个偏房供我修行。”
“是啊,你也知道,他其实从不曾责怪过你什么。”陈祎看着长捷说道,“你爱佛学,他便任你修持,任你出家,如今,你出家了,却连到了家门口,见他一面都不愿吗?”
“阿弥陀佛!”长捷闭眼,拨动念珠的速度愈发迅速,却始终找不到宁静,心中念诵的经文也乱做一团。
陈祎看着闭眼诵经的长捷,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罢了。”陈祎叹气,只得转移话题,“法明那老和尚为何会让你来给我送行,他可是有什么吩咐?”
“师傅让我传几句话,让你帮两个忙。”长捷睁开了眼,看着陈祎说道。
“有什么便说吧。”
长捷从怀中拿出了三样东西,一个是土黄色的油纸信封,约五指宽,三寸长,以及两本鹅黄色封面的书。
“第一件事,便是师傅想请你帮忙送一封信。”长捷拿着信,递给了陈祎。
陈祎诧异问道:“他都不知道我去哪里,就让我帮忙送信?”
“你此行往南。”长捷露出了微笑。
“……”不知道为何,陈祎看着长捷的微笑,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让人讨厌的老和尚的影子,这是……近墨者黑?
“还有,师傅说过,你不要想着偷偷打开信封看其中内容。”长捷继续说着,“师傅让我告诉你,这封信你打开后,没有专门的手法,只能看到一张白纸。”
“……”
这老和尚居然连这个也算进去了,陈祎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老和尚这么大能耐,为什么不千里传音?或者飞鹤传信,或者直接飞过去,有什么直说不就得了,还用得着我来传信吗?”
“师傅已经料到你会这么说了。”长捷继续笑道,“他说,等你把信送到了,就自然会知道了。”
“……”所以,他讨厌那个老和尚,陈祎腹诽道。
“送给谁?”
“镇江金山寺主持,等你到了,自然就知道是谁了。”
陈祎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还金山寺主持呢,就不信他能叫法海。
虽然法明和法海看上去好像是一辈,但他清楚地记得,法海应该是唐朝中后期一个宰相的儿子出家,而法明应该是西游记开篇,抱养江流儿那个。
至于陈祎这么多年了,为何还记得这么清楚。
是不是修为高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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