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襄颤着声音道“阿觅,我只是想留你在我身边。”
陆离不知何时出现在方觅音身后,他不看周襄,只是找准了时机冲上前控住了她的手。周襄见状正欲上前,陆离却突然发难,一掌打向周襄,回手抱着方觅音施展轻功离开人群。
周襄猝不及防接了陆离这一掌,被震的后退了几步,这才让陆离得手离开,“追!不许伤了小姐!”周襄也奋起而追。
方觅音被陆离控住后挣扎了一番,自是无用,被陆离抱在怀里,她怔怔地看着陆离坚毅的侧脸,“陆离?”
陆离一手捂住她脖子上涔血的伤口,只顾看路“你想去哪?”
方觅音把脸向他怀里一埋,闷声道“去龙泉可好。”
陆离点了点头,在山脚下的村落落脚,因着身后有世子府的追兵,抢了村民拴在路边的一头毛驴,随手掏出一块银子扔在树根处,将方觅音放在毛驴上,逼着毛驴撒腿跑开。
陆离轻功算是极好,只是带着方觅音难免慢了几步,周襄又带人在后穷追不舍,而毛驴跑了没多久便跑不动慢下脚步。陆离只得弃了毛驴,抱起方觅音躲进树林。
俩人在树林里冲撞,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天擦黑才走出了树林。陆离在树林外的村子里找了一座废弃的屋子安置,方觅音经过半天的奔走,早已饥肠辘辘。陆离只得找了人家拿钱换了两碗饭来。
陆离蹲在地上仰头看方觅音吃饭的样子,她秀发有些凌乱,衣衫也皱了,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饭。陆离只觉得她可爱,却又不敢多看,低头吃两口饭又抬头看她。
方觅音感受到他的动作,噗嗤一笑“陆离,你吃你的饭,老是看我做什么?”
陆离被她发现羞得面红耳赤,又埋头吃饭。方觅音脖颈的伤口已被陆离处理了,拿了纱布缠了一圈,陆离知道她狠,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为她处理伤口时,仍是满目心疼。
入夜,陆离整了整草堆,拿着村民家的薄被勉强铺了铺,还是忧心方觅音夜里着凉。
方觅音笑着安慰他“没事,我睡得少,稍眯会儿就好,不会着凉的。”
陆离站在废屋外,一直警惕着四周的动向,却听见里面“啊秋”一声,陆离脱了外袍进去,见方觅音抱腿坐在草堆上,便将外袍盖在她身上,欲转身出门,方觅音喊住了他“陆离,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带我走了,就是……”
“背叛了世子?”陆离背对着方觅音又他那低沉的声音道,“可属下现在是小姐的侍卫,小姐不愿做的事,属下不会让小姐做的。”
方觅音愣住了,她一直以为陆离是周襄派来监视她的,没想到陆离却为她背叛了周襄,陆离陪伴她了几十个日夜,见过她各种样子,不管是背地里一人独泣,还是在周襄面前的故作坚强,她的每一次寻死都是陆离救她下来。陆离话不多,存在感也很弱。他向来是藏在背后默默保护她的。如果不是她主动喊他,恐怕她也不会知道陆离站在哪里,但她知道他一定在她身边。
她仰头看着陆离的背影,那人站在门前,月华从屋顶的破洞撒在他身上,宽厚的肩膀,修长的身躯总是给她一种安全感,她心里有一种说不明的情愫。陆离虽然是周襄的人,但她对他没有太多戒备,反而乐意与他交谈,甚至教他识字。
“对了。”陆离转过身从怀中掏出那本诗集递与方觅音,“小姐若睡不着,便看看这个吧,属下身上只有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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