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苏轻韵后退两步,仰着小脸望向已经黑了脸的苏根正,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哆嗦着唇瓣说:“祖爷,您也看到了,这种情况您还不明白吗?”
自嘲的笑了一声,苏轻韵神色凄苦:“我们娘三这些年饱受大房和三房欺辱,哪次不是家里的柴米油盐还没捂热乎,他们一来全都给带走了?我蹉跎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嫁给夫君,心中还未庆幸总算能吃上一口热饭了,他们又来了!将家中打砸一通,银钱全都收走,如今还扬言要打死我们娘三。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我也不知晓我娘和宣儿还能撑得到何时,今日还请祖爷能替我们做个主!”
“你放屁,你个颠倒是非的小贱人,小烂妇,你再敢冤枉老娘,老娘撕烂你的破嘴。”苏王氏气得直发抖,眼珠子瞪得老大,被苏新贵和苏长生搀扶着的身子颤巍巍,破口大骂:“你冤枉老娘,是要遭天谴的,以后嘴要烂,迟早得随你那短命爹,年纪轻轻没好命!”
“祖爷……”
苏轻韵小脸一白,脚步轻轻的向苏根正移去,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人望了就心疼,咬着唇瓣低泣道:“我害怕……”
“别害怕,今日我老头子在这里,倒是要瞧瞧谁敢打死荷花和宣小子。”苏根正怒目一瞪,显然被气到了。
他薄怒的目光落在苏王氏身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王氏,你心肠果真是歹毒,荷花和宣小子都是长明的种,你作为亲奶竟然能骂出这么歹毒的话来。当着我老头的面就敢喊打喊杀,你胆子真是不小。”
“大叔,你要相信侄媳妇儿啊!我这浑身的伤全都是苏荷花这个挨千刀的用棍棒打的啊!还有老大媳妇儿也被打得浑身都是伤,现在她两块嘴皮子一碰就冤枉我这老太婆了啊!”苏王氏伸手准备拽住苏根正,急得让他评评理。
苏轻韵低笑了一声,眼中泪花闪烁,满目苍夷:“奶,你这是要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不说祖爷在,便连里正还有苏家这么多人都在,村里人也可以做个见证。你多次纵容大伯和三叔一家欺辱我们孤儿寡母,甚至当年我爹才刚闭眼,你们就狠着心肠将我们娘三赶出祖宅。没办法我们只能去对门山上的岩洞里一住就是两年,你们可曾有眼望我们一眼?”
顿了顿,眼中迸出恨意,字句清晰戳人肺腑:“现如今,夫君提亲,以一座房屋十两银钱为聘娶我为妻,我娘欣喜得日夜难眠,说是我爹显灵保佑我才能得此姻缘。谁料,我昨夜方才过门,我娘和宣儿未曾占到我半分便宜,你们作为骨肉至亲却早已将眼睛盯住我的十两聘礼。若是今日宣儿不跑去寻我,奶和大伯母是准备将我娘往死里打吗?”
“你放屁,分明是你打了老娘,还敢狡辩。”苏王氏气得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只得瞪圆了眼怨恨的注视着苏轻韵。
苏轻韵不以为然,继续嗤笑:“大家都知晓,新婚媳妇三日回门。我昨夜刚嫁,若是奶和大伯母今日不曾到家里来殴打辱骂我娘,我又岂会一大早便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