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弦不甚满意地笑了笑,除了笑一笑他这不满意的处境之外难道他还有别的事可干么?在这匀国,他始终都是一个外来人。临国即使有他的母亲、有他的舅舅,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谁又会保证不会是物是人非呢?多年来,他不曾跟他的母亲以及他的父亲联系过。因为在他的心中,他的父皇早已经抛弃了他。如今他身处敌国孤家寡人,又能翻起多大的浪?
叶长华怜悯地看着眼前人,也许他确实是这样的处境,她真的无能为力。这件事情涉及两国之间的邦交,并不是她有多好的出身就能够解决的。即便她有这么好的出身,父皇母后对她的爱也是有底线的,他们绝不会容许他们的孩子做一些有害匀国的事情。
那半方手帕已然被叶长华拿在了手里,她拿着左右瞧了瞧:“终究不是原来的模样了,这世界的万事万物都会变化。这方手帕,既然被你拿到了那就送给你好了……”
叶长华晃荡着半方手帕,将它再次塞入了方莫弦手里。
方莫弦握紧了手中的帕子,调笑道:“古人都将香囊或者手帕当做定情信物送给情人。长公主难道是要将这半方手帕送给本宫当做定情信物不成?”
叶长华并没有回答这回事,反而问道:“我的发簪呢?我的发簪可是被你拿去了?快还给我,这发簪可不是儿戏,若是被有些人拿去了定是要……”
方莫弦心想看来她还是忘了那时候的事情,原来只记得是她将他推入水中。可方莫弦却记得分明,那时他刚刚来到这匀国,毕竟是战败之国,总会受到这匀国的贵胄的一些嘲讽。
毕竟是到它国做质子,难免有不适应的时候,那时候,一群小孩欺辱他,骂他的国家是战败之国。那些大人不屑与他说上半句话,那些小孩正值疯狂的年纪,也正处于以欺辱人而得到自己成就感的时候。方莫弦直到现在并不认为那些小孩是无知,他从不认为那是玩笑。
欺辱就是欺辱,怎么能说一句玩笑了事。所以他曾不从原谅,那打从心底里的厌恶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来。他于这皇宫而言,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曾恨那些领头欺辱他的人,也恨那些跟风欺辱他的人。无论怎样,那就是欺辱。因为伤痛至极,所以不曾原谅。他总认为那些人与他身处两个世界,纵使同在一片土地却不是一个世界。那些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厌恶不是一个玩笑就可以解释得了的,那些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他们所认为的玩笑,而是真真切切的一场又一场的欺辱,也并不是一件东西、一个道歉就可以原谅的了的。
方莫弦探头:“这发簪本宫自然是会给你的,这本就是你的东西,本宫也不曾想要这件东西。不过还请长公主不要忘记以后可要时时来看本宫。”
叶长华点头:“本宫自然是会带着御医去看你的,这件事情是本宫的责任。”
方莫弦还记得那时候,那是一个下雨天。一个阴雨绵绵的雨天,像极了他那时的心情。他愤恨、不甘而又无可奈何。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世界给抛弃了,那时他绝望的心情怎么可以用一言一语来说出来呢?
以至于这么多年以来,他常常记得那时的心情。但他同样也记得在那阴雨连绵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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