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簪子终是脱离了叶长怜的头发,尽管她有些不依不饶,可她心中也明白这是万万不可逾矩的。
渐渐走出了这片郁郁葱葱的树木,眼看不论是那些宫女还是太监都要渐渐多了起来。
那耀眼的凤簪已经不见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终究是不属于她的东西,终究也是见不得光。没有人会知道她曾带过那流光闪闪的凤簪。
太医院,方莫弦躺在一张床上,嘴角的血迹已被叶长怜拿着手帕擦去,此刻异常白净。
方莫弦手里紧紧地抓着一抹帕子,帕子上还有大口大口的血迹,着实是有些可怕。叶长怜自然看见了那帕子,就是那帕子被他抓得生紧,想来是轻易拿不下的。
如今都已然苍白成这样,竟然还抓着这帕子。叶长怜倒要看看这帕子有多名贵。她吩咐着围在身边的那些太医院的学徒,颐指气使:“来人,本宫想要看看这帕子长什么模样,都给本宫揪出来让本宫瞧瞧。”
叶长怜声厉任苒,大有不拽了这帕子就不走的架势。她在一边细细地等着,等着那帕子回归到她的手里。
那几个太医院的学徒见状一拥而上都紧紧地抓着方莫弦手里握得生紧的帕子,不知是这力量弱了些还是怎么回事,这帕子始终就拽不下来。那双手像是僵硬了一般,始终不肯撒开手来。
叶长怜又指挥着一边的宫人一起去用力,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着实有些像是在叠罗汉,也着实是有些可笑。
最后,那帕子尽管被他们拽了下来,也终究是毁了。只听见一声撕裂之声,那帕子被扯成了两半。一半留在了方莫弦的手里,另一半留在了空气中,飘然而下。那些宫人如同断掉的珠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散落在地上。
叶长怜手里端着一杯茶,细细地品尝着。那些宫人在她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群奴才而已。
这些奴才还入不了她的眼,甚至连她最爱的猫猫狗狗的性命都算不上。这里是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纵然有太多卑微的性命,在那些权贵眼中也不算什么。叶长怜就是那些权贵,自然是视人命如草芥的。
方莫弦还未清醒,那一半帕子自然看不上,可是另一半帕子自然有人递到叶长怜手中。叶长怜细细地端详着那帕子。只见那帕子做工讲究,绝不是方莫弦这样的邻国质子身份可以拥有的。
叶长怜拿出那一半帕子细细的摩挲着,竟是同她用的帕子是一样的丝线织成的。那么这帕子定然是属于这皇亲贵胄的。是这帕子又为何流落到方莫弦手里?叶长怜结合着刚刚的凤簪,也许她明白了什么。
这凤簪既然能在方莫弦手里,这帕子自然也就是姐姐的了。只是不知姐姐为何这样做,明明都要嫁给君国太子了,如今却在这里跟临国质子纠缠不清。
别人想要有叶长华那样好的身世,又有多少人是做不到的?如今她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的东西反而去贪慕一个临国的质子。更何况叶长怜早早就喜欢上了临国质子方莫弦,为何她明明能够拥有更多的东西却一定要跟她去抢那不属于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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