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寻州自刘先生开始说书起,就一直时不时留意着莫望昔。但看到莫望昔过分精彩纠结的表情,他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莫望昔咳了咳:“你笑什么?”
容寻州摆摆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没什么,只是觉得莫姑娘实在是性情豪爽。”
莫望昔一听就知道应该是刚才表情管理失控了,不过换谁听到这些消息应该都会震惊吧!
她略带尴尬地干笑几声,拿起酒杯朝容寻州扬了扬,转移话题:“哦呵呵,是吗,哈哈,我这人不拘小节惯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菊花酿入口柔和,微微的辣刺激着唇齿喉头,很是爽快,回味略带清冽的甘甜。
“哈——爽快!”莫望昔长叹一口气,“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得意?”容寻州挑眉。
莫望昔拿着酒杯比划着:“人啊,一生都在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奔波。有些人要天上的月亮,有些人要地上的江河,我呢,没啥大志气,只要自由和过得舒服。
眼下,我自觉已经完成了大半,可不就是得意时!自然要尽欢了。”
容寻州抿了一口,垂眸:“都说女子姻缘万分重要,莫姑娘往后有何打算?”
莫望昔放下酒杯,改用手指在桌上比划:“当然是顺其自然四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姻缘天注定,强求也是没用的。”
容寻州看着莫望昔在烛火下漫着淡淡绯红的脸颊与微勾的唇角,愣了愣神,掩饰般垂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后,便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翩翩佳公子的模样。“那在下就预祝姑娘一路平安,往后余生一帆风顺,终得良缘。”
莫望昔抱拳:“多谢多谢!来来来,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今晚可是要不醉不归的。
我给你倒酒!”
烛火摇曳,酒香满溢,楼下的台上刘先生舌灿莲花,众人叫好声一阵接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的天已经漆黑如墨。清雅苑的客人们也三五成群离去,此时的莫望昔已经彻底醉成了一滩烂泥。
醉酒的莫望昔安静极了,就一个人乖乖趴在桌上睡着,嘴不时地砸吧几下。
容寻州仍是眼清目明,他撑住下巴盯着莫望昔,良久,突然笑了出来,慨叹道:“莫望昔,莫佩佩……你还真是个潇洒的奇女子。若我不是容寻州,可要被你勾去天涯海角了。可惜啊……”
可惜他是容寻州,是从小就被要求拜相立业,光耀门楣,兴盛容家的容寻州,是现今容家唯一的顶梁柱。
所以,即使他现在已经知晓莫望昔就是他梦想的那个姑娘,他也不能潇洒地表明心意,追随她而去。
因为,他要承担家族大任。等他成亲,他身上的担子必定会分给他的夫人。而莫望昔想要的是自由和畅快的生活……
“你一定要平安顺遂,一生都快乐。”容寻州走到莫望昔身边,俯身轻柔地摸了摸莫望昔的头发,落下一吻。
容寻州落下的发丝惹得莫望昔脸痒,她哼唧几句,迷蒙着睁开眼:“痒……”
容寻州弯腰扶起莫望昔:“打烊了,咱们走吧。”
莫望昔喝的烂醉,头也昏昏沉沉,刚才睁眼的时候就想吐,现在被扶着站起来走了没几步,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
她连忙推开容寻州,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还捂着嘴一直反胃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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