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尾,有一酒肆。
门上有一望子,被缀于竿头,竹竿呈黄白之色。
竿头那面酒旗中间破了一个洞,但还是能瞧见其上有‘永福’二字。
太民县靠海,有盐有鱼,不过盐大多为朝廷掌管,非大身份的人搞不到。
这鱼不一样,海里的鱼,谁捞到就是谁的。
将捞来的鱼运往北方几郡一卖,可是能赚不少银钱。
是以,这太民县城多商贾。
按理说,来酒肆的大多是低俗,不通文之人。
可这永福酒肆却是一个异类,来往商贾大多喜欢在酒肆内坐坐。
就算没桌,可有凳不是,凑在认酒桌旁,放一酒碗就是,也不占什么地方。
究其缘由,还是这酒肆老板,好讲一些奇人异事。
“老板,来一壶酒,再炒一小菜!”
却说这时,一身着黑色锦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男子身形微胖,手中攒着两枚核桃,那大拇指上还有一玉扳指。
非富即贵!
“一壶酒就得了,炒什么小菜,耽误功夫!”
“李某还等着听故事呢,你这人好不晓事。”
“老板,休听这厮之言,还请快快讲来,好让我这心里痛快!”
……
张文义来,只是口渴,又恰巧这家酒肆干净。
不曾想,这一嗓子,竟引得众酒客不满。
好在众酒客没说什么粗鄙之语,才没让他甩袖便走。
他看向柜台后的老板,老板年岁约莫双十之数,面生得唇红齿白,好生俊秀,若着一身儒衫,该是一书生。
那老板道:“客官,您看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却是众酒客不允,还请原谅则个?”
张文义点头,让家仆寻了一条长凳,这才大量起酒肆内部来。
酒肆不大,能容四桌。
桌子四四方方,一条长凳两人坐一方,面前各有一酒碗。
在桌旁,也有人坐一条长凳,手中拿着酒碗,喝了一口,就放在邻近的方桌上。
一眼看去,一桌不下十五只酒碗,且那桌上没有一碟小菜,只有一对花生摆在桌中央,供人下酒。
另一边则是柜台,贴墙的是一排排柜子,上面放满了酒坛,各个酒坛之上贴了一张红纸,名字不一。
“客官要喝什么酒?”年轻老板问道。
张文义看了一眼邻桌,没有酒坛,只有飘散而来的酒香,道:“便于他们一样,可否?”
“可。”
年轻老板轻轻一笑,走入柜台,打开一名为杏花香的酒坛,勾出一壶酒,放在柜台上便不再管。
只听他道:“在下吴永福,添为酒肆掌柜,那我们就接着说下去?”
“说!”
“快些说,掌柜的你不说下去,我今个儿晚上回去觉都睡不安稳。”
年轻老板拱手,道:“得,您捧了。”
“你这老板好不晓事,还将酒与我家老爷送来。”
这时,一道显得突兀的声音传来,却是张文义的家仆的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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