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春意阑珊之时,沉不住气的元家还是派人接走了卫锦。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的侯府还是得罪不得,何况以后新皇登基,谁也说不准侯府会不会翻身。
虽说是派人接,但是元淞却未亲自前来。卫锦心里凉了半截,但一直待在侯府也是不像话,便不情愿地进了轿子。
卫锦这一走,朱雀便少了一个说话的人,着实无聊。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暖暖地洒进来。
朱雀坐在窗前一针一线笨拙地做着女红,近来阿瑞对自己严格很多,在老夫人面前发誓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朱雀眯着眼迎着阳光看去,雕花窗外嫩绿的梧桐叶随暖风摇曳,看得她十分惬意。她把针线丢在一旁,拿起一块杏仁酥趴在窗栏上,边嚼边陶醉于晚春的美好。
“小姐!阮沐少爷来侯府了!”小竹兴冲冲地跑到朱雀面前,两眼笑成弯弯的月牙。
卫鞅去领贴身小厮的时候,朱雀也屁颠屁颠地跟过去领了几个丫鬟。其中小竹即会打拳又会绣花深得她意。
朱雀一听阮沐来了,立刻来了精神。把女红顺手丢到小竹的怀里里:“把这女红做完,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小竹点头如捣蒜,擦了擦口水。
阮沐的父亲阮修淳在淮南任职,阮沐每次来侯府都要带一大堆淮南稀罕的吃食过来,所以朱雀一听阮沐来了,馋虫就被勾起来了。
书房里,阮沐从竹箱里掏出几本厚厚的兵书,重重地摔在卫鞅的书桌上,没好气地说:“你小子不好好读圣贤书,读这些打打杀杀的作甚?”
卫鞅白了阮沐一眼,如获珍宝似地翻开兵书道:“以前我立志像父亲一样做一个为国尽忠的文臣,但是祁国如今面临的危机不是文臣所能解决的。倒不如像我祖父一样,金戈铁马,开拓疆土,重振国威。”
卫鞅的祖父平阴候征战了一辈子,不想儿子和自己一样过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便把卫延塑成了一个朝堂上的文臣。可是现如今,祁国的国力和祖父在世时天差地别,如果他卫鞅还继续做文臣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自己成为亡国奴却无能为力。
话毕,阮沐冲卫鞅恭敬地作了个揖:“不愧是平阴候之后,果然是大丈夫心怀家国,在下佩服佩服。不过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我可不喜欢,弄脏了我的袍子可不成。”
说完,用手怜惜地摸了摸自己月白色的长袍。
卫鞅拿书敲了敲阮沐的脑袋:“祁国就是因为有那样的官员才走向衰落。”
阮沐闻言反驳道:“你这小子,我说不去战场杀敌,又没说不在朝堂上尽忠。你大可在外征战,我呢,就在内辅助皇帝精修图治。内外兼修,才能国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卫鞅哑言,这小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他卫鞅绝对无法静静地做一个文臣,现在的局势,武将比文臣重要的多。
阮沐看卫鞅不说话,便又接着道:“不过做武将可不是看几本兵书就能成的,你一个书生,和别人打架都能挂彩,别说是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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