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妥善处理好一应事宜之后,陈威在潭柘寺剃度出家。
半年前,他曾经来过这里,对寺里的格局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然而从当初藏经楼所见的情景来看,这个寺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陈威有了一个新的法名——慧真,成为寺院中级别最低的小沙弥。这是他能够预料到的,他来到此地,只是为了暂避风头,因此行事非常低调,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然而,有漩涡的地方,没有一片浮萍能够独善其身。
来到寺院的第二天清晨,他注意到了一个行事鬼祟的圆脸和尚,正是那日他与陈七闯入潭柘寺后院时在藏经楼所见与叔父密谈的和尚。
此时,圆脸和尚,正匆匆地赶往藏经楼。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陈威一路尾随。
圆脸和尚进入了藏经楼,陈威躲在窗外,正欲戳破窗纸查看屋里的详情。
这时,一个蒙棍击向了他的头颅,陈威登时昏死过去。
苍松翠柏间,隐隐可见几处宝塔古刹,一轮红日渐渐没入于西方的云海之中,鱼鳞瓦闪现出最后一抹炫目的光芒。
藏经楼内,古籍繁巨,经文典籍罗列严整,几无缝隙,檀木书架排列有序,纤尘不染,地面由大理石铺就,在这一缕夕阳光照中,可映人影。每月会有专人反复打扫藏经楼,然这些经文典籍却几乎无人翻阅,只有寺里的高僧,方可在得到方丈的首肯之后,翻阅二楼的经文,至于第三层藏经室内的典藏经籍,则只有本寺的首席高僧可以启阅。
陈威倏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身处第三阁层之中,他倚靠在一张书架上,浑身乏力,头痛难忍。红日已经隐没,然而他的心头却残留着一道强光,久久无法消弭,这是一道与日照完全不一样的光芒。
他极力放松形骸,当头痛逐渐褪去,他抚摸着脸庞,想弄清楚自己昏迷之前经历了什么,可是大脑如同浆糊一般,只记得曾经尾随过一个圆脸和尚。
听到不远处有呼唤声,他勉力站起身来,透过木窗向外看去,一座古塔映入眼帘。
陈威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慌忙冲向房门,可门扉紧掩。他大声呼叫起来:“开门,快开门!”
门忽然打开,陈威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就近的一排书架眼看遭殃,一名白眉老僧出现在门口,只见他灵目一闪,身子已经移到了慧真的身后,稳稳地托住了这名小沙弥的后心。随后慢慢退步到门外,捡起地上的扫帚,冷冷地看着陈威,厉声问道:“慧真,你怎么在这里?失踪了一天,原来是偷偷摸摸跑藏经楼来了。”
陈威一脸诧异地看着老和尚,发现此人正是那天与黄公子下棋对弈的人,便说道:“我倒是谁,原来是棋友啊,许久未见,您老人家可好?”
老和尚怒道:“装什么蒜?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你难道不知道只有方丈才能到此吗?”
慧真平白无故地被训斥一顿,不知作何计较,回道:“那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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