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平民大众进不到这座楼里,他们只能在远处眺望它,小声议论着这座楼里发生的故事,捕捉从聚仙楼发出的一条条信息,而近日陈威的名字飞出了这座楼,充盈了这些人的心灵世界。
当长厅的少年少女们慢慢散去之后,长公主拿着陈威手书的诗歌,反复吟诵着其中的诗句,轻盈地向三楼走去。
陈威离开聚仙楼楼后匆忙回家,离家已有三个时辰,恐怕早已穿帮。
当他回到陈府门前,不敢第一时间进入,不住地往里张望。这时,陈七再一次出现在眼前,见少爷仍旧穿着药童的粗衣布袄,陈七向外走出去,边走边说道:“你这小厮,怎么现在才来,陈陵公子还等着换药呢!”说着把陈威迎进门去。
两个门吏没有细看陈威主仆一眼,他们自然而然地认定此人是个药桶无疑,再加上陈威低着头,佝偻着身子,却也不好辨认。
回到屋里,真正的药童还躺在床上熟睡不醒,主仆二人也不多说,换回了原来的形装,然后摇醒了药童,药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陈七吆喝道:“时间不早了,兄弟,该起床了!”
药童疑惑道:“我这是在哪里呀?师父呢?”
陈七说道:“你师父已由我们送回,听说你睡得很香,老先生不忍心把你叫醒,自个儿先回去了。”
药童慌忙爬起床来向外奔去,一边跑一边说道:“我得赶紧回去,师父从不允许我睡懒觉,今日为何会如此宽容?而且还是大白天?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解释一下。”
陈威和陈七主仆二人强忍住没笑出声来。
原来陈七提前在药童的茶水中下了蒙汗药,让药童拌作陈威的样子躺在床上,陈威则来了一招金蝉脱壳,骗过了陈府众人的耳目。
饶是如此,他还是逃不过明日的课堂。
当夜,陈威照例在深夜时分去往那座荒凉的小院中,父亲果然又在练剑,不过与昨夜不同,今夜他出招的动作明显比之前放慢了不少,陈威能够清楚地看清一招一式,只有在这样的慢节奏中,陈威才真正读出父亲剑法要诀之一二,虽然出剑较慢,却变化莫测,气象万千。
他在心中暗想,不知父亲的武艺比起江峰的师父如何?倘若两人不相上下,则只要自己每日认真揣摩父亲的剑法,学个七成,他日相见,也就不必惧怕江峰了,可是偷学又能学到多少,岂能与受过系统教育的名门正宗相抗衡?想到这里,他真恨不能冲过去求父亲收自己为徒,然而考虑到父亲对于儿子的偏见,他还是忍住了一时的冲动,若扰了父亲的兴致。非被打断腿不可,他可不愿和陈陵一样成为难兄难弟。
父亲将一套剑法以分解性的动作演示完后,之后加快了速度,又练了一遍,到第三遍出手时,陈威完全应接不暇,看不出剑在哪里,人在哪里,只有光影在飞舞,人剑在流转,这样的剑法陈威恐怕练个三年五载也无法望其项背,想到这里,他顿时生出一种惆怅之感,看来这辈子要当个高手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范先生一大清早就来到书房,他命陈七去叫醒少爷。
此时正是陈威酣眠之时,听到陈七的叫唤声,他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陈七无奈,老爷可是下过死命令,宁可得罪了恶少爷,也切不可怠慢了老先生,想到这里,他硬着头皮掀掉了少爷的被子。
陈威打了个激灵,坐起身来一脚踹开陈七,喝道:“狗东西,居然敢掀本少爷的被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
陈七哭哭啼啼道:“少爷,先生已经到了,你还是起来去念书吧!”
陈威怒道:“先生怎么了?本少爷还不想上这个课呢!”他冲着窗外吵嚷,分明是说给先生听的。
气发完后他还是起床了,毕竟经过陈七的一番折腾,他已经睡意全无。虽然很心疼陈七,然而看看陈七那贱贱的眼神,仅有的一点同情心早就烟消云散。
云儿进屋为他更衣,他还不忘调戏一番,让云儿很是羞涩,当然这种调戏也仅限于言语之间,在做人方面陈威还是有自己底线的——他自认是个正人君子,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拖延时间,同时试探先生的耐心。
等到他觉得把时间耗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吞吞地晃悠到书房,先生正板着一副面孔等待着他,陈威则对先生的愤怒熟视无睹,找到自己的位置,向先生拱拱手,敷衍地说道:“先生好!”
老先生强压住自己的怒火,说道:“你先站起来,老夫今日是第一次给你上课,要先考考你,答对了你才能坐下!”
陈威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他愣了一下:我怎么像个小学生似的那么听话,这还是叛逆的我吗?
然而心想:这老先生究竟有何本事能难住自己?毕竟他在前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说不定他的学问还赶不上我,且看他耍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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