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箬笠闻言,缓缓抬起下巴。
视线上移,从黄袍上的金丝到冕冠上的垂珠,从龙椅的华贵到玉玺的沉稳,无一不突显这人的尊贵。
她与龙椅上那人对视,眸中平静如水。
与她想像中没什么不同,八撇的胡须,不苟言笑的面庞,眼里还隐隐含着对天下的悲悯,威严地如同她刚入宫时撞见的那堵宫墙。
与她想像又有所不同,悲悯的眼中还残存着几分看透世事分混浊的无奈,病恹恹地半靠在在龙椅上更是凭空多了一丝倦意。
“朕答应过你父亲,要好生照顾你。”威严的缓缓声音在耳畔响起。
“只可惜有心无力啊。”说罢又亲嗑一声,面上疲倦更甚。
扑通一声跪下,用着平静地语气说道
“民女知错。”
看着地上跪着的紫衣身影,再看看和一旁有些隐忍地苏箬笙,他有些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
“罢了罢了,不怪你。”
“现下你终于回来,也答应丞相的事朕也一定会做到。”
“你便暂且留在惠贵妃宫里头吧。”
这是要她留在宫里?
“皇上”一旁的苏箬笙开口欲阻止。
“这个能耐朕还是有的。”
声音不怒自威。
却被龙椅上这位示意噤了声。
苏箬笠咬唇,正想着如何婉言拒绝,却被上头抵着的威严压了气势,最终只是张了张口道
“民女遵旨。”
“朕乏了,你们先退下罢。”
声音疲倦不已。
“民女告退。”
“微臣告退。”
等二人走出殿外,外头儿的小太监早已恭候多时了。
“苏姑娘,皇上命奴才将您带去栖凉宫。”面上堆起讨好的笑来,看上去便十分圆滑。
苏箬笙面无表情地走到那小太监面前,将手里捏着的银子塞入他红色的袖口中,低声嘱咐道
“该怎么做,公公心中自有分寸。”说罢又轻轻拍了拍那塞了银票的袖口。
十分识趣的将袖中的钱财拢了拢,更为狗腿的说道
“咱家办事苏大人放心。”
苏箬笙这才转身离去,又不忘回头再望她一眼。
回头便发现这人又在愣神。
不怪她,从前他在她面前的要么温柔似水,要么冷漠如冰。
即使最狼狈的时候依然姿态高傲,同那天上的谪仙如出一辙,不肯多食半分人间烟火。
这会儿见他这般得心应手心下不免有些新奇,这才有些走神。
果真一入官场深似海么。
“苏姑娘?”直到面前这公公小心翼翼地开口唤她,她方才回过神来。
“咱们走着?面前这人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有劳公公了。”
说着便乖巧地跟在后。
“苏姑娘莫要太过担心,栖凉宫里的那位娘娘,不同于其它宫那几位主儿那般喜闹,这么多年也只是在自个儿宫里抄经念佛,极少露面。”
“想来皇上也是念着苏姑娘喜静,又怕旁的什么不长眼的人伤着您,这才如此安排了。”
许是苏箬笙与他塞了钱了的缘故,这一路上他尖着嗓子同她说了许多有关那栖凉宫的人和事,这一路上苏箬笠只是听着并未出声,不知不觉便已走到了宫门口。
公公停下手中的话,脸上又堆起笑意来
“惠贵妃一向喜静,按理说苏姑娘入这栖凉宫定是要见一见这惠主儿的。”
眼前这人忽然敛起脸上的笑意,转而有些为难地说道。
“只是这惠贵人虽喜静,可这脾气也是琢磨不透。若是有事耽搁了见您,还望”
“公公放心,在下明白。”
“多谢苏姑娘了,咱家告退。”说着又是一辑。
“公公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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