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把小丫头哄睡,又去翻箱子,要给小丫头做新衣裳。
崔家豆田里。
崔春生正弯腰割着豆子,心里盘算着,凭他和大儿媳、大孙子这三亩豆田要两日才能割完,心里不禁埋怨老妻自做主张把大郎送进府城当掌柜的事。
金辉捧着水罐走了过来,“爷爷,天太热,你喝口水歇会再割吧。”
孙子过来送水,崔春生站直了身子,老腰越发的酸痛,他咧着嘴笑笑,“嗯,金辉乖,爷爷还不累,也不渴,你自己喝吧。”
“爷爷,喝几口,也能缓缓气。”
爷爷的脸都热成了黑红色,不喝水咋成,金辉执意的把水罐举着。
田埂上路过的里正崔水生接过话茬,“春生老弟,你孙子有孝心,你还犟个啥呢,快接过水罐吧。”
大媳妇和金锁干活利索,已经远远的把他撇下,小金涛哥俩一晌也没闲着,把他们割下的豆秧都整齐的拢在一起,待会装车他们大人也能省不少气力。
是啊,这俩最小的孙子都能帮自己干活,崔春生心里有些安慰,他接过水罐喝了几口水。
春生家的大郎不在家,这田里的活也没拉下,看来刘氏真的把几个孩子教的很争气,崔水生站在田埂上打量着田里的一家子老小,心里很是叹服。
他家还有个会读书的三郎,大郎也进城做了掌柜,要不了多少日子,春生家在崔家庄就是头一份的红火日子。
俩小儿子不知疲倦的在田里忙活着,赵秀娥心疼的不行,朝公爹说着,“爹,今儿前晌豆子也割的不老少,咱先拉回去两车,后晌再过来吧。”
“嗯,那我去把板车拉过来,咱装好车就回家。”
大儿媳的心思他都明白,把镰刀别在身上,崔春生应了她的话,转身就朝地头走去。
爹不在家,他可不敢把爷爷给累坏,懂事的金锁追上他,“爷爷,你去树下歇会,装豆子有我和娘就成。”
自己长孙才比三郎小两岁,快抵上个大人干活,崔春生怜惜的说着,“去吧,拉车要小心点,别胬了腰。”
崔家祖孙三代人赶在午时把两车豆子都拉回了家。
刘氏已经把午饭做好,看着三个孙子的脸都i晒的红彤彤的,她乐呵呵的从厨房里端出半盆西瓜,
“你们都累坏了吧,快来吃块西瓜,稳稳神再吃午饭。”
“奶,你偏心眼,有i西瓜都不让我吃!”
爬在墙头上的金斗小脸憋红了,朝刘氏嚷嚷着。
一家子的懒货,撅着屁股睡到辰时末才听到动静,去没去田里她可不知道,横竖已经分了家,二郎的事她也懒的搭理,这会这小子还有脸来讨瓜吃。
刘氏沉了脸,“你小子想吃瓜,找你爹娘要去,咱如今可分了家。”
崔平乐听到有瓜,也爬上墙头,懒洋洋的开了口,“娘,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再是分了家,你也是我娘,也是金斗的亲奶,咋能不让他吃块瓜呢。”
看他脸上干净的给狗舔了似的,就知道窝在家里没下田。
刘氏把瓜盆递给身旁的金锁,检起厨房门口靠着的扫把,朝墙头扔了过去,“一窝子的懒东西,想吃瓜,你不会拿银子买啊!”
大扫把冲他们爷俩飞过来,崔平乐拉着儿子跳下院墙,在那边嘟囔着,“不让吃,咋还打起人来,真是越活越不讲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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