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许久没见子怡了……”

欧子澈温柔凝视着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又没说。

察觉到他的沉默，莫颜淡淡一笑，开口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他踌躇良久，终于开口：“我听说，你杀了魏老将军……当然，那些话我是不信的，只是为何你又到了南岳，做了司马靖的迎亲使？……”

“……”

莫颜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想讲也没关系……”欧子澈温柔的看着她，“我相信你不会杀人，只是不知你经历了怎样的变故，我怕你受委屈……”

心弦一动，莫颜睁眼看向他……

光线好像比刚才亮了许多，眼前景象渐渐清晰……

此刻，欧子澈也正认真的看着她，眉目间难掩温柔之色，脸容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中更加深刻。

莫颜低下头，淡淡一笑，回道：“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南岳也好，昭陵也罢，不管在哪里，我们都活着，这样不就挺好的嘛……”

欧子澈心疼般伸手拨了一下她的头发，眉梢微挑，“颜儿，你变了很多。”

莫颜眼神幽深，“我没有变，我只是长大了……”

“我知道，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他突然一笑，声音淡定且平静，“世事纷扰，谁能想到呢？”

是啊，谁能想到呢？

呼啸的风穿过房檐，发出呜呜的声响。

忽然，欧子澈开心一笑，“颜儿，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拢拢吧……”

“嗯？”

莫颜诧异“嗯”了一声，就见欧子澈浅浅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她身侧。

轻轻打散她的头发，手指浅浅地划过发间，拢过她的鬓角，一丝，又一丝，似乎走过了他们那么多年的相识。

安静的坐着，安静的让他梳理着自己的秀发，过去的岁月像是一汪清泉，一丝丝滚过寂寞寒冷的空气。

将发丝一缕一缕束紧，欧子澈的声音淡如湖水，“以前总想着，什么时候你能别再逞强，别再使小孩性子……可是现在看到你这幅沉稳的模样，却好怀念从前在马场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日子……”

莫颜沉默着咬住下唇，他仍旧平静地说道：“颜儿，找机会离开司马靖吧……他是南岳高高在上的王，权谋手段，诡诈奸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嗯……”

莫颜点点头。

将最后一缕发丝束紧，欧子澈温柔抚了抚她的发顶心，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嘴角没有笑，眼里却已经有了笑意，“梳好了，简直帅呆了……”

“帅？！”莫颜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嗯，和以前一样帅！”

看她诧异的模样，欧子澈开心地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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