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楼,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你以为你是谁?罪臣之子,你竟然敢!”
“王上心知,当年臣父无罪!臣,亦无罪!”他没有抬头,浑厚的声音低沉有力,“我魏家世代忠良一片丹心从未有丝毫僭越之举,臣,臣父,整个魏家军对王上的忠心亦从未更改。如果一定要定罪,那魏家最大的罪是功高盖主,是军心所向。所以当年臣父甘愿背负冤屈困守皇陵,并且再三叮嘱臣不可翻提旧案,为的就是表我魏家的忠心!”
昭陵王面色一番浮动,“既谈忠心,就该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你这般反逆主上,岂是忠臣之所为吗?”
“王上,臣不敢反逆。臣是在乞求,臣乞求王上给臣一点希望,饶过莫颜。当年离侯山一战臣腹背受敌,臣没死但心已死,唯有她是臣唯一的挂念,她是我的妻子,是臣心之所向,臣——”
“——糊涂!她犯下的罪过是通敌叛国,且不说她死罪难逃,就算不死你们两个也万万不能在一起。你是我昭陵堂堂的少将军!你认为我会留一个可能通敌的女子在我的将军身边吗?”
“王上——”
昭陵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烽火四起,“世间女子千千万,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王上,莫颜是臣心之所及,没有她,万千世界一片荒芜。”他从怀中掏出一副鎏金令牌,恭敬的举过头顶:“这是先王赐予我魏家的权柄,臣执此令,恳求王上饶过莫颜!”
“魏东楼,你——”
“——王上,王上饶过莫颜,我魏东楼必感恩肺腑!为王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臣肯请王上成全!”
“请王上成全!”
“请王上成全!”
“……”
他卑微俯身,不停的乞求跪拜。
高高的金銮大殿上,王上满面怒容,凝眉思虑。
这鎏金令牌是先王御赐的免死金牌,整个昭陵只此一枚,且只赐予了魏家,如今时局微妙,于外,南岳开始蠢蠢欲动;于内,曹鸿措大权在握野心勃勃。放眼整个朝廷,只有魏家,魏东楼有勇有谋,一身正气,对朝廷对南岳都有大用,当年他顾虑魏家的兵权明知魏勋清白仍将他质押皇陵,如今若再杀了他心中所爱,只怕不妥……
……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
沉思良久,他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也罢,我念你魏家一片忠心,饶她不死。但死刑可免活罪难饶,传令下去,犯者莫颜玩忽职守,着刺字为奴,每月20杖刑,终身囚于天牢——”
刺字为奴!——
每月杖刑!——
囚禁终身!——
魏东楼身形一滞,眉间哀伤深不可测,他微微启口似有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句话:“王上,莫颜是臣的妻子,臣愿以魏府画地为牢,同她一起囚禁终身,还请王上成全!”
昭陵王脸色惊变,痛心疾首道:“魏东楼,你乃我昭陵少将,怎可如此感情用事——”
“王上,臣已言明,莫颜是臣心之所及,臣自愿画地为牢,肯请王上成全!”
“……”
昭陵王脸色沉如翰墨,双手握紧,不知是气是怒。
良久,他起身,皱眉肃穆道:“犯者莫颜终身不可出魏府,其余的休要再谈!”
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魏东楼身子一颤,眼神瞬过一层雾气,“臣……谢王上……”
起身之际,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魏东楼身子一歪,晕倒在金銮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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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外,晨芙强掩着心中翻涌的情绪,悲戚一笑,方才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她,居然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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