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鞭下去,莫颜半个肩膀血肉模糊。魏东楼心中一凛,下颌绷紧,急急就要起身。莫颜双眼利刃般投向他,口中无声的说了两个字:不要!
“啪——”
又一鞭,莫颜手肘腰间鲜血直流,她颤抖着看向魏东楼,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
“啪——”
再一鞭,肩骨突出,她踉跄着身子眼看就要向前栽,魏东楼心中痛极,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翻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
只三鞭,莫颜已经血肉模糊遍体鳞伤,身下淌满鲜血。
这鞭子如此狠毒,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为她捏了一把汗,她却不言语,只是拼命咬紧牙关硬挺着。
“啪——”
又一鞭袭来,胸口翻绞着的剧烈疼痛让她眼前阵阵漆黑,耳膜轰轰作响……
晨芙再度扬手。
……
她忍痛闭眼,可是那一鞭却好似没有落在身上,抬眼一看,魏东楼高大倨傲的身影矗立在她身前,手中紧紧握着天罗鞭,虎口处鲜血直流。
“够了!她若死了还要找谁问清案由呢?!”
晨芙白了一眼莫颜,仰起脸道:“案由清楚,证据确凿!东楼哥哥,她一个小小马奴犯下此等重罪,应受极刑,就是再打20鞭也不为过!应该将堂上七十二刑罚都用尽,再——!”
“再什么?!”
魏东楼难掩心中盛怒,沉声道:“臣要劝公主一句,公主金枝玉叶,举证有功,审案之事有司长在,有我在,公主委实不该端坐在这刑审大堂之上,更不该干涉行刑,干涉讯案司审案……”
晨芙杏目圆睁,拧紧了眉毛,“魏东楼,你这是要包庇她吗?”
魏东楼眼中闪一丝愤怒的暗光,“我奉王上之命协同办理马场一案,自然有责任保护犯者……”
“你——”
不等她将话说完,魏东楼强行夺下天罗鞭,上前一步躬身道:“司长,依臣看,既然犯者已经招供,何须再费这番周折,此案悬空已久,早就该一锤定音,还是先让犯者画押入牢吧!”
讯案司长捏了捏他的小胡子,看一眼后面血肉模糊的莫颜,沉吟道:“也罢,那就先让她画押吧……”
侍卫得令,将画押公文冷冰冰的扔到莫颜面前。
“……谢魏将军成全……”
虚弱到发不出声音,莫颜俯身一拜,颤抖着签字画押,强撑画完最后一笔,她眼前一黑倒在血泊之中晕死过去。
询案司长不忍看她,摇了摇头喝令退堂,莫颜重又被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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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风有些冷,阳光却很充足。
从讯案司大堂出来,晨芙十分不满的紧紧跟在魏东楼身后,“东楼哥哥,那个马奴忘恩负义背弃恩主,时至今日,你还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吗?为什么你要在大堂之上公然包庇她,难道你心中依然对她——”
魏东楼蓦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死死地瞪着晨芙,眼底还有残余的怒气,晨芙见状急忙噤声。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直视着她,一字一顿道:“臣忠心奉劝公主,公主已经指婚南岳王,实在不宜出现在公堂之上!此案如今已经找到主犯,我很快便会呈给王上,公主,还是到此为止吧……”
“——你!”
晨芙忽觉血气上涌,语气倔强又恍若带了一丝卑微:“魏东楼,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嫁给南岳王的!如今有了证据证明司马靖有意叛乱,邦交形势大为不同,我会去求王上,免了那道旨意……”
“这是公主的事,臣不便干预……”
魏东楼冷冷回答,转身欲走。
晨芙急急上前拉住了他的墨色袍袖,言语中多了几分恳求,“东楼哥哥,我不嫁司马靖,死也不嫁!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
“——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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