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枢越牵了两匹马来,
“将军,马匹准备好了。”
“嗯,好。”魏东楼点头,“到现在退兵的一共有多少人?”
“回将军,一共13人。”
“吩咐下去,给他们每人发三个月的军饷,公文还按照老样子写。”
“是,将军。”
不一会儿,莫颜换好衣服出了营帐,一袭白纹内袍,外罩一件青色对襟小长衫,乌黑的头发挽成整齐的发髻,五官份外鲜明,英姿飒爽,尤其是那双眼睛,清透纯洁,天质自然。
魏东楼坐在马上将赤焰的缰绳递给她,“上马。”
莫颜翻身上马,身姿轻盈,“将军,我们去哪里。”
“去北山。”
出了马场,一扬鞭,两个人缓缓消失在山脚。
莫颜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策马扬鞭,微风拂面,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心中顿觉清爽,自己好像随着变成了风,变成了树,变成树林里新鲜的空气,自由放飞。
她情不自禁的放声呐喊:
“啊~~”
蓝天、白云、树林,她骑着马儿放松自由的奔跑在这片土地上,轻松的在马背上旋转,放肆的弯下腰来折一朵路边儿的小花。
魏东楼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从来不曾想她笑起来竟然这么美,眼睛嘴角都是弯的,微风肆意吹拂着她额前那一缕乌发,清脆的笑声回响在他耳边,他的心安静下来,此刻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心中便觉得满足。
跑累了两个人在山腰空旷处找了颗大树休息,莫颜坐着,魏东楼站着,茂密的树叶遮挡了阳光,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辉,微风拂面,树影婆娑,两人的衣衫随风轻摆,森林深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魏东楼先开了口:“你人呢虽然笨,但是马术还不错。”
“那当然,我的马术可是爹爹亲自教我的。”她自动忽略掉了前面的贬低,一脸骄傲,“小时候因为要学骑马,我可没少挨骂。”
“哦,说来听听。”
“小时候,父亲……不让我学骑马,我便躲在马房,或者躲在马场的草垛里,偷偷的看他们骑,有一次看累了竟然在草垛里睡着了,差点儿被当成稻草喂马。因为这个事情还被父亲打手心。不过父亲答应我等马场有了我能骑的小马便教我规规矩矩的学。后来我就等着大白生宝宝。大白是一匹白马,它特别漂亮,全身都是白的。”莫颜讲的眉飞色舞。
“嗯,我知道。”魏东楼关切的看着她,点点头。
“大白生了小白,可是没几天就死了……再后来父亲专门买了小马教我骑,不过每日我只有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要学女—......学四书五经啊,练字啊什么的。那时候偷偷溜出来可没少挨骂,有一次跑远了不知道怎么回家,听父亲说等他找到我的时候我竟然在马背上睡着了,结果回去关紧闭关了好久……”
“……那你娘呢?”
“我娘啊,她最喜欢看我和父亲斗嘴,她喜欢刺绣,我和父亲斗嘴、捣乱,她就坐在廊下一边绣一边笑。小时候我睡觉总会故意把被子蹬下来,然后让娘亲给我盖上好多次才肯老老实实的睡觉,还有啊......”
莫颜回忆着娓娓道来,浅浅的笑着,一脸幸福。
魏东楼安静的看着她,安静的听,没想到这丫头心情好的时候如此多话,以前跟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是,将军!”
这样想着,嘴角的笑意更浓。
莫颜讲完,抬头看他:“魏将军,你呢?”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小时候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没有,我自小就跟着父亲东奔西走,练武术,学兵法,没什么....哦,我小时候交了一个朋友倒是很特别——”
莫颜支起了耳朵,可却没听到下文,“……然后呢?”
“……然后?然后便失去了联系……没有然后!”
好吧,好简单的情节。
“……我听说离侯山一战你只带着一队精兵就取了南岳王的项上头颅,大获全胜,你是怎么做到的?”莫颜转移了话题,这个她还真想知道。
“没什么,兵贵神速,出奇制胜而已。可是要说那一仗胜?……”魏东楼凄凄一笑,沉声道:“那是我打过的最败的一场仗!”
“败仗?不是取了南越王的首级吗?”莫颜不解。
“那一场仗,敌军出奇兵直达桦城我们却毫无防备,这是第一败!大敌当前,我方军心不稳,士气低迷,不能坚守城池,这是第二败!我们釜底抽薪直捣黄龙,却……却都冤死异乡!这是第三败!我作为首将,只教会他们英勇杀敌,却没能带他们平安回来,一对精兵全军覆没。你说,那一仗怎么能算赢?”
他抬头看向天空,刺眼的阳光照的他眼睛有点疼。
这便是他训兵严格的原因吗?其实他想让他们都能活下来吧?
“……但,这并不是你的错。”莫颜试图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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