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座上女子的异常收入到莺歌的眼底,自知自己的情绪表现的有些过分了,吓到了夫人,忙轻呼了一口气,让情绪快速的平静下,然后道:“夫人别担心,不是将军。”
这句话一出,女子显然如释重负,听她继续说道:“南方突然天降冰雹,冰雹来得及,来得猛,冰雹过后很快就下起了几天几夜的大雨,如今南部地区闹起了灾荒。”
这么一来恐怕是有一部分百姓要遭殃了,但好在凤煞国强大,想来马上就会有有拨款赈灾,还会有救命的粮食到。
只是,若是此事,莺歌大可不必如此这般,难道是?
滕羽清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凤煞国南,与冥刹国接壤,东南部乃是山夭国,南部有危机,山夭国有内乱,只怕那个区域,如今已是人心惶惶。
一股强烈的预感,直冲滕羽清的身心。
几日间,她接连收到了来自云府,来自永安侯府的消息,总结起来内容大都相同:外面局势乱,有关你那夫君的谣言多,别没事瞎出去晃悠,呆在府中好好料理家务才是要紧。
滕羽清看着面前忙着不可开交,专心算账的落雪,还有替自己研制新暗器的琉霜,又想起了躲在书房里几天没有出来了的诸葛先生,轻叹了一口气,她身边的人都这么厉害,能有自己什么事?
再拿起滕羽泽的信,她陷入沉思,原来滕羽泽现在已是救灾队中的一员,运送着几百斤的粮食及物资前去南方。
云鸿风已经走了有一阵子了,如今她只希望滕羽泽能够平安的快些回来。
然而,她的预感果然是准确的,八月十五,冥刹国大将耶律达鲁率八万铁骑攻破凤煞国守卫最薄弱的蜀州,几天之内就来到了函州城下直逼中城,而此时中城当中,只有禁军一万,御林军一万,然而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国本动荡,风雨逍遥的山夭国此时根本无法与冥刹国相抗。
大敌当前,其最精锐的部队有两只,一只是太子旧部,另一只的则是二皇子的瑞祥军。
冥刹国的奇袭给了二皇子一个绝好的理由,他迅速召集西南军北上,然而太子旧部的那些老人们也不是吃软饭的,其中有一个正是有名的老将士于崎,对于二皇子的部署了然于心,于是他一方面向皇帝请旨令中城守军已死相抗争取救兵的时间,另一方面又向旧部的士兵发出十万火急的军令使其迅速赶往中城擒住首领。
中城是一个军备不足的小城,其统帅正是有名的忠肝义胆爱国将士南向如,在接到皇帝的秘旨时,他其实早已多次拒绝冥刹国的劝降,在严密的封锁中苦苦支撑了一个多月,中城的军民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突袭,然而通过多种途径弄到的粮食也已用尽。
为了饱腹,中城的战士先是宰杀牛马等牲畜,后来就直接蒸煮树皮以充饥,至于百姓,则只能用干果,树叶来果腹,在民间,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
然而这些事都已是后话了,早在两国交战开始交战之时,大家就都在等着凤煞国的态度,虽说两国交战和凤煞国没什么关系,但同样都是邻国,被攻打的土地还与凤煞国接壤,凤煞国不可能置身事外。
从皇城派出的使团临危受命,与此同时,大家也将目光注视在官方使团的车队上,没有人注意到在使团后方约十几里的地外,有辆黑色的马车正在官道上孤单的行驶。
从外面看那辆黑色的马车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近看,能够看到上面刻着的一个小小的“清”字,驾驶马车的人穿着朴素的百姓衣裳,但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泛着寒光,与她的气质全然不同的是,马车内坐着的人却温婉可人,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辆马车行走在官道上,幽寂无声,似乎轻若羽毛。
“惠林每到这个时候都会下起几天雨,雨虽不大,却是连绵不断,也正因这样,农作物都能够茁壮成长,只是不知今年——”
车厢里面滕羽清靠在软榻上,微眯着双眼说道。
如今,这辆黑色的马车已经成为了滕羽清的独有资产了。
这车厢曾被云鸿风用金刚打铸而成,分量极为沉重。滕羽清发现了这个问题以后,就在其保证坚固度的基础上,又派人找了其他的轻质材料来代替,虽说是花了她一大堆的银子,但是如今坐在这坚固有没有因为太重而影响速度的车厢内,心里格外的舒坦。
没想到此时它会派上了用场。
遥想自己曾经坐马车走远路的时候还会晕车,可是如今的自己自谷内回来了以后身体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仅身体比以前更强韧了,而且此时在坐在马车中,竟也不会感觉到颠簸头晕。
“我看你已经摆弄了有几日了,如今看来就要成了。”滕羽清望着眼前的小姑娘说道。
琉霜此时正专注地摆弄着滕羽清给自己的暗器盒,这暗器功力十足,难得就是控制它的飞出时机,这里面的玄机颇多,她想让它更完美一些。
这时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继续道“就快了。”
滕羽清不愿打扰她,只是望向窗外两侧农田,大概是受了几日雨水洗涤的缘故,绿油油的农田泛着光泽,有两柳在空中轻摇,有孩童光着身子在水田里嬉闹,这里的光景还不错,只是也不知道南方的那些人们,如今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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