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滕羽清说完,落雪就打断她继续道:“初公子说了,不让奴婢们提是他送的,可是奴婢想着小姐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之人,公子好不容易弄来的,总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大不了这恩情小姐记得还了就是了。”
落雪向来是直言不讳的性格,只是滕羽清见她说的头头是道,似是有几分道理,倒也无力反驳了。
“如今这礼既已收了,确实没有退回的道理了。但是,不许有下次了!”
滕羽清嗔怒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丫鬟。
其实自从跟着小姐这么久,丫鬟们也都了解这个主子,她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差的人,可唯独面对那初公子的事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冷酷无情,不过见如今她不在责怪他们了,到底是心里舒了一口气。
滕羽清的思绪却仿若是飘到了远方,脑海中突如其来的浮现出那绝美的翩翩公子哥。
“清儿妹妹,近日可曾想我了?”
……
“初华盛这几日来过了?“
“是。”
窗外的花瓣在空中肆意的打着旋,最后飘落在地,似是在无声的叹息。
全部整理完毕后,她缓缓起身,自有小丫鬟提前为她掀起帘帐,走出房门。
滕羽清所住的是莲湘居,这个屋子位置极好,前有一大片花园池塘,并且离祖母也很近。滕羽泽则是住在稍远一点的青竹居,她遥遥望去,耳边似有声响震动,这个时间他应该正在与柳师傅练剑吧。
滕府老宅的主子虽少,但是院落却是极大的,起码滕羽清是这样认为的,下人们每日天还没亮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诺大的府邸,光是大大小小的屋落就有几十间,每间房都要有人清扫打理。
两个粗使婆子正拿着人高的扫帚在扫地,见是滕羽清来了,忙屈膝行了礼。
滕羽清收回心绪,朝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不再耽搁了。她们经过一片芳香四溢的小花园,就来到了滕老夫人的住所阮芳堂,还没走进厅堂,李嬷嬷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报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丈夫早逝,有几年间一直心情郁结,之后便一心向佛,几十年都住在老宅中,府中事物不多,自有得力管家管着,她乐得清净。
其他的大户人家向来规矩繁多,但这位老人却从不拘泥规矩,滕羽清幼时身体不好,老夫人便早早的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老夫人原本正想传早膳,得知孙女来了,立刻吩咐夏桃加几个菜。
伺候老人家这么久了,夏桃自然明白老太太的用意,前几日小姐惹了风寒,卧床了几日如今才大好,老太太自然很高兴,便逗趣道:“前几日小少爷来用早膳,吵着饭菜太清淡,也没见您特意加菜,小姐果然惹您疼。”
老太太佯装生气的样子,“你们瞧瞧,这小蹄子现在胆子可够大了,都敢编排主子了,小心我把你立刻嫁出去!”
夏桃一听到婚事,哪里还肯多呆,红着脸立刻跑出去了。屋里一阵大笑。
滕羽清刚踏进厅堂,就看到里的小丫鬟正在摆早膳,一位老妇人被人虚扶着从内室走进了厅堂,虽然脸上有着遮挡不住的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是却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老太太打量着滕羽清,拉着她的手不住的点头,道:“气色果然好多了。”
“是祖母照料的好。”她钻进了祖母的怀里撒娇的说道。
“你这孩子呀,越发贫嘴了。”老太太宠溺的揪了下滕羽清的小鼻子。
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太太!老太太!是侯爷,侯爷来信了!”有小丫鬟匆匆跑进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可是满脸却洋溢着喜色。
侯爷?她的那个永远活在故事里的老爹?似有一时的恍惚,室内一片静谧,只能听到老太太用颤抖的双手打开那封信的纸声。
“清儿,你爹给你定了门亲事……”
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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