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皆是玩心顿起,索性一口气扔了个够。
过罢,她额上出了细汗,卷了袖口,柔白的腕子就来拭,面上染了红晕,发出了汗来,倒是让气色好些。
不知簇是何处,更不去料想前路如何,就在这水塘旁,寻处而坐了下。人生不快意,时时常有,然快意之事更甚,就如这夜,莫名的水塘畔,难得二人都平静了心思。
倘若这时候,能早些来到,二人便也不会错过了。他与萧雪的缘分,是要深于龙君聿,从头起,便是他与萧雪之间的纠缠,与那龙君聿,是一番错误,终究竟是成了缘。
只可惜,他没有龙君聿那份不舍,更不似龙君聿心狠手辣。
才走到了今时,弄得这步田地,夜珩唏嘘道:“怨朕,那日你到了和鸾宫,朕便该对你好,耽误了许久,又让你受了委屈。到头来,还将你交予了他人”
着又恨,他顿了一顿,望着水面看去,月复又明晰。
“你只管恨着朕,如此一来,便不能将朕忘了。”
她要回去龙君聿身边,他也知,留不住她的。加之,那龙君聿在暗处,步步胁迫,带她回去江都,更无可能。
哪怕是从今往后,与她不能相守,只要她心里装着他在,就算因恨而起,他也知足了。
“要是能够,都忘了也好。”
她是笑谈,却也真心。用尽心力苦撑到了今日,长长久久的相伴固然是好,可那些,离她太远,只怕耗费尽了,也不能够。倒是不如这山林畅快。
这夜里,龙君聿未曾来寻她,二人于山林间,笑谈了许多来,将从前不曾开口的,藏在心间的,松松快快的道了出。
思量再三,只怕是伤了她,便将龙君聿所为,瞒了下。夜珩心下不齿,更瞧不上这般手段,苦于被他钳制,而不得不就此罢了。
萧雪惊讶,他好似变化了不少,放在从前,她是不敢想。而夜珩,的确因她而变了。
收了锋芒,稳了性子,将帝王的大气沉稳,从骨子里迸发而出。若从前,尚是稚嫩,至于要同萧瑜相争,此番来寻她,便是将他从骨子里打磨了一遭。
皇帝本也不是圣人,也得经过多番淬炼,方显帝王之相。萧雪不是他的劫难,更似他的良药,医治好了他心上的破损。
这夜过后,新昼渐起,不同于月光清幽,那日光耀目,是为日月相争,各有所长。
黑在外着急,要是皇上就此不在意了,当真随着他们去,这可如何是好。
单他着急,又有何用,已是一一夜,早就走得远去了。然而,此时要追上,尚且还来得及,只怕皇上别扭着,不肯追去。
往后接着耽误些时日,就算要追去,估计着也是晚了。
更何况碧轩宫里出了那档子事来,偏都赶在了一处。二人只得私下慌张,皇帝面前,是一字不敢提及。
“要不”
黑白他一眼,“有话就,这时候了,还吞吐不成!”
他急了,便是冲得元景一愣,元景道:“好好好,我直就是,你倒脾气不”
朝着黑使了眼色,忙接着又道:“不如,你我之间,找出一人来,先行去拦下他们。皇上那里虽是不曾吩咐,不过就此让贵妃去了,等过些日子,皇上后悔了,哪里还有人影。依我看,不妨将胆子放大些,只管去拦下,只要人在,余下的便都不怕了”
听得黑两眼放光,“好啊!时常你呆笨,原来竟有这般心思!”
前后又思索了一回,猛然拍掌,心道:“事不宜迟,皇上那里我暂且是走不得,你快些前去,定要将人拦住了!”
实属无奈,方才有此下策。
无论如何只要将人留住了,哪怕一时间有了心结在,好在日后还能开解。要是就此走了,恐怕皇上回过神来,要到哪里去寻呢。
快马前去了,元景深知她之于皇上,应当是同那南曜江山等重。皇上这是存了气,才放了她去,恐怕那相府姐,还不知罢。
一等便是又到了擦黑,元景那里无消息回来,黑揪着心思,怎也放不下,又不敢在皇上面前显露异样,只好在殿外躲着愁苦,一时难解。
过会儿是兰妃宫里打发人来,问着:“皇上可在?”
怎还有心思搭理那兰妃,黑摆手,将人敷衍去了。暗中道:“好没眼色。”
来人回去后,将话了,兰妃恨急,却也没了招数。让人带了沁宜过来,那孩子刚才哭过一场,脸上还是红肿,她还不知她那母妃发生了何事。
兰妃带她来了身边,又将她抱了膝上来,哄着问:“沁宜可要见父皇?”
她摇头,更不敢看兰妃,速速垂首,不哭也不闹。
见她如此,兰妃只当这孩子懂事了些,又问:“沁宜要是在这儿住着不习惯,回去碧轩宫可好?”
她又摇头,母妃不要她了,才将她送来这里,这时候回去,母妃是要生气的。那孩子心中这样想着,抿紧了嘴巴,却是一字不敢道出。
这也不愿,那也不愿,兰妃没了耐性,二公主是难伺候,怪不得她亲娘不待见她,倒是那琼华宫的当作是捡着宝了
眼角敛过心思,扳起二公主的脸来,还未出声,先就落了两滴泪,这才告诉她,“可怜的孩子,你就是想回去,往后那碧轩宫里,不知又要有何人来,哪里还有你的地方呢。”
便将容妃之事,来给了二公主听。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