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沁宜同你的缘分,再者,你啊何时搅乱了宫里,此事不提也罢,安心留着那孩子,有朕护着你们,不怕”
细心哄了一阵子,萧雪这才释怀些,她道:“我不乱想就是了,不过,这会儿得去瞧瞧沁宜,你先歇下,我去去就回。”
着,便往外去,龙君聿在后跟上,“朕却不困,同你一起罢。”
星竹带着她在园中逛了一回,色深了,亦不便在外长久停留,见她不哭闹了,就领着回了去。
回去就来了困意,不多时便沉沉睡了去,待萧雪来时,已是睡得酣。
“不闹了?”
星竹回话,“应是梦中害怕了,才是哭闹了一番,睡熟了也就好了。”
她仍不放心,守了一阵子,龙君聿在旁陪着她,听得丫头呼吸浅浅均匀,便知是睡得安稳了。
二人这才轻着步子,挪出了屋子。心思却都清明,冲淡了困意。这样好的月光,值得让人流连,舍不得回屋去,在园中暂是放了那沉重心思,悠然漫步了起来。
有虫鸣,有微风,有草木清香,也有不可捉摸的柔腻花香,合着微脚步声,虽是夜深,园中却这般热闹。
此时,地都静了,那时是别样的一番清静,几乎不真实。
她笑着回头,却什么都没,无人能够抵挡这样好的景,她便融进了景里,浑然成了一体。
言语也借着景色表达,一笑罢,好似尽了万语千言,落在他眼中,都能懂得。
过罢三日,于他已是煎熬,早早便起身来,寻着窗外望去,行人渐多,可惜无人是她。
心上长久的失落,恐怕她不会来了。猛然将窗扇合了,独自冷笑数声,面色晦暗,心思百道交集,着实折磨。
竟是从白日等到了月明,她仍是未来,夜泽于外敲门,不得允许,却也擅自进了屋来。
“看样子,她不会来了。”
原本绷着的神经,被他一开,竟是瞬时送了下来,他也道:“不等了,明日就回去。”
幸好是如此了,期待虽是落空,总不至于酿成大乱。
夜泽擦了一把额上细汗,过来道:“不必等明日去,在这儿一日,便提心吊胆,皇兄何不下令,今晚就走,早些离开,更是妥当些。”
“今晚”
他苦笑,晚些时候,她可否会来,存着希冀不放。
走廊上,传进来明显声响,是有人来了。难道是她,夜珩几欲欣喜若狂,起身快步,掠过夜泽,便往外直去开门。
料想过,她或是不会来,而此人,他怎敢!
龙君聿笑看向他,停了步子,暗卫于他身后,长长站立两道,倒是显得客栈,这般狭了。
“夜兄来了京城,竟无排场,宁可屈尊在客栈里,可是故意躲着朕,不肯一见。”
夜珩恼恨极了,便也冷笑道:“我为了她而来,你既然截了信去,何故装模作样!”
“不错,信是到了朕的手中,她并不知情罢。朕也不会告诉她,夜兄千里来了京城,要带她回去。夜兄此番来京,于朕看来,是闹了笑话。”
他吩咐众人在后等候,独自前来,二人迎面相对,夜珩看清了,他眼中讥讽之意。
龙君聿低声道:“哪怕朕不瞒着她,将信摊开了,夜兄以为,她便会跟着你回去么。此生她已是朕的人,奉劝夜兄一句,早些忘了她。”
“忘了她”
夜珩忽而大笑,“我怎能忘了她,该忘了她的人,是你!”
“夜兄所言有理,只是,我二人心意已定,此生更要携手不放。夜兄追来京城,便是自讨无趣,实为可笑,更是可悲啊。”
不知是那“心意已定”激恼了他,还是一个“悲”字碎了他的梦,夜珩红着双目,当即便是怒火攻心,头上强烈眩晕了起来,夜泽在后扶上,“皇兄!”
“怎么,朕不过是道出了实情,夜兄便是经受不住了。也罢也罢,朕这就派人将夜兄接去歇息,修养几日应是能好。”
黑带人过来,将二人围困住。夜泽大骂,苦于手中无一兵一卒,更不知那萧云去了何地,万分危急,却只能任人摆布,好不凄凉。
夜珩挣扎着上前,“好一个心意已定!你可曾记得,那日送她到了江边,她为何会哭。”
见龙君聿身形一僵,夜珩知道他在乎,“是我伤透了她,她怨我,恨我,都是我活该。而有一事,你并不清楚。”
沉吟片刻,又道:“她肯跟着你走,是为了护着我。来窝囊,到了危机之时,我需得一个她来,护得周全,可她那样傻,只知道远远望着我哭”
心上悲凉,不住的回念起在山上的那几日里,还有那几件衣裳,傻丫头,为何要这样傻
此番正是戳到了龙君聿的心口上,若他些别的话来,倒不甚在意,然他太过清楚,萧雪是何种性子。
依着她那般性子,定是不会轻易随他来了京城。除非是,她为了夜珩,甘愿委屈了自己。
如此深情,为了他竟能够舍弃自己,方才所言,心意已定,又算得什么!到头来,受讽的不是他夜珩,倒是他活生生拆散了一对儿鸳鸯,还不自知。
那落下的眼泪,时隔了太久,如今想来,哭的是她与夜珩的不能相守,是离别的情思,亦是对他的恨
如同恍然大悟,他吩咐黑,将人带下,速速出了客栈,便往宫中去。
里屋中,沁宜也在,从那日哭闹一场过后,这孩子与她更是又亲近了几分,只是每晚需得萧雪陪着,方才肯睡。萧雪心疼她尚幼,便让星竹在她房中,放置一张矮榻,吃住都随她一道。
待他来时,沁宜方才睡稳,萧雪轻声出了里屋,龙君聿只是打量她一番,心中有话,并未张口。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