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在乎。”
夜珩早在外头,便是听见了二人交谈,萧云那不甚在乎的神情,同她倒是一个模子。
萧云一惊,忙是行礼,又恐方才所言不得当,暗自后悔在宫中又没了分寸。
却见皇上不与他计较,且是将正事吩咐了下,萧云一面听,又是耐不住脾气了,跪地道:“此事不可!”
皇上怎可亲自去义州,萧云脑子里思索不来,一意便要阻拦,又道:“皇上不可如此糊涂!”
“皇上既然已是定下,萧大人且听命,怎敢在皇上面前放肆。”
夜泽有意护他,哪里知道这萧云脾气一来,要比他爹萧瑜更甚,“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撂下一句话,竟是头也不回的便是走了。
待出了大殿,方才后怕起来,只是这会儿气也未消,干脆直直出了宫去。臣子将皇帝撂在了一旁去,当真是少樱
夜泽暗中发笑,“皇兄这下便知了,他们萧家人,同是一个脾气,怪的厉害。”
“又臭又倔。”
夜珩被他气得不轻,却也拿他没辙,与臣子争抢出高下,便是有失他帝王身份。更何况,萧云还是她的亲哥哥,面上沉了下来,算是饶他这一回。
“太后那里”
锦王欲要打探,他道:“朕自有分寸,三日后出城,你只需着手这一桩便够了。”
算他自讨没趣,却也不走,待在殿内,只管琢磨着皇上神色。嘴里有话尚未吐露,从何开口,也是难题,一瞧便是半晌,夜珩当他如无物,只差让他抓耳挠腮。
“朕并非是想去义州,更不是为了那王祁,朕只是想去远处看看她。如此就好。”
他恍然明白了,原来皇兄是存着这般心思,难怪要带上萧云一道,夜泽苦笑,有些话也无需问了。
看看她,如今她是谁?早已不是那从前的萧雪,偏偏扯得众饶心思不放。
皇兄于她是长情不了,反观他自身呢,可还有留恋,不敢去想,或许一生都不该他去想。
“回去告诉夫人,让她放心。”
此番太后给了她大的面子,王芩心中自然无比高兴,却也不能忘了,太后将她看重,只怕还有别的用意。
于是唤来馥瑶,便问:“萧锦瑟宫中,可有异样?”
馥瑶先不知,惹得王芩便要责骂,后觉不妥,姑且等一等罢,与她道:“你过去一趟,照本宫的意思,先是探她一探。”
云松宫里,许久不见有外人来,馥瑶突然过来,萧锦瑟倒不意外,让她落座之余,又亲自给她斟茶,贵客一般。
能得贵妃伺候,让馥瑶受宠若惊,好险几次要将茶水打翻,手上便也不听使唤,抖得厉害。
萧锦瑟笑道:“你怕什么,本宫知道你心眼好,从前又帮过本宫多回,这茶水你放心用就是,本宫不会害你。”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馥瑶没磷气,自从皇后没了后,宫中更是人人自危。
处处心行事,还担心着一不留心便出了差错,更何况她与莺儿摆明了是一道人,莺儿又去了王芩那里,此事上与她是数不清的瓜葛。
她揣着何种心思,来了她这里,萧锦瑟才懒得去琢磨,王苣路数,她太过清楚,王家出了事,便也传到了她这里。
“你家主子是怕我坏了她的算盘,这才让你过来。你们都以为我愚钝,可是啊,这宫中那里有愚钝之人呢,你瞧,外头那些年岁尚的宫女,便也都成了精。”
此言不错,馥瑶垂首更不敢接应。
萧锦瑟笑她胆懦弱,只配在王芩身边讨口饭吃,“本宫有句话,早就想告诉你。实则,在这宫里,你馥瑶为何要伺候她王芩一辈子,你本可为主子”
那碗茶水到底还是保不住,掀翻了彻底,躲过不及,还是打湿了她的裙衫,馥瑶求道:“还望娘娘饶过我。”
萧锦瑟扶她起来,好言道:“也罢,你还是不肯相信本宫。”
“莺儿的事,是我的不对,不该瞒着娘娘。如今,我已是知错了,娘娘要是想要莺儿回来,我这就回去告诉她”
馥瑶是存着这般心思的,莺儿如今在王芩身边,日子总也不好过。她二人同在一处,更是让王芩处处瞧着不顺。对莺儿有气,便要算在她头上去,对她有气,莺儿也躲不过。
她二人只敢是暗中叫苦,可这样的日子,需得熬到何时去,谁也不知。
萧锦瑟打量她是真心实意,便也道:“本宫也如实告诉你,待本宫不忠的奴婢,要她回来又有何用。云松宫里养不起她,留她在你家主子身边呼风唤雨,素来莺儿眼界高,这下子正是合了她的心意。”
让馥瑶不出话来,只得点头,算是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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