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上是往琼华宫去了,元景不敢前去打扰,等了一回,又想着兴许皇上要晚些,便要退下。
行至宫门外,赶巧碰见了皇上回来。行了礼,欲要开口,黑在后朝他摇头,又见皇上沉着脸,他暗自道:只要去了她那宫里,回来后定是如此。
只得随后,又进了来。待回了次间,见皇上拿了书来,并未搭理他,元景心下犹豫,明摆着皇上是生了气了,这会儿的消息,尽是与她相关,这可如何是好。
他几番想要开口,却是不知该从何起,只得朝黑递了眼色。
黑朝他摆手,宫女进来伺候着皇上用茶,两让了空隙,便出了来,在廊下一角,黑道:“何事?”
元景罢,黑拧着眉,无奈道:“又是这档子事,我瞧着皇上这回当真是动气了,还是等等罢。”
黑未将方才那事给元景,元景便也明白,“要能吵闹起来便也罢了,就是这般不吵不闹的,才最是难解。”
“谁不是呢,莫是皇上了,就连我都快要煎熬不住了。”
黑的是惨兮兮,竟是莫名的同情起皇上来。
两人不便多谈,只了这些,元景便是去了。待黑回了来,见皇上也无话,暗自里巴不得贵妃娘娘将那些话,同皇上挑明白了。总是这般不疼不痒的,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去。
心下着急,面上自然无精打采。到了掌灯时分,宫人过来道:“黑大人,皇上找您过去。”
他愁着一张脸,快步过了来,听得皇上道:“让元景来。”
“是。”
皇上要传元景过来,黑渐是不安,待元景过来后,两人一道,来至皇帝跟前。
他道:“方才来了,为何又去了,可是有话?”
见皇上如此问了,元景只得道:“回皇上,早些时候,宫外来壤,是那江渊同曜国锦王夜泽,正是在城中,两人同在一处。”
他大喘了口气,又接着道:“他们四下里打探贵妃娘娘的消息,看来,此事应是同贵妃娘娘有关。”
“可还有别的。”
元景回道:“如今只有这些,不曾有别的。”
“朕知道了。”他罢,不等元景离去,倒是自己起身,出了去。
元景仍在原地,身上僵着,面上一阵麻。黑随皇上出了紫宸宫。
“不知皇上要往何处去,也好提前预备着。”
“屋子里烦闷,朕不过出来走走,不必声张。”
他迈着步子,往前去了,黑噤了声,跟在左右。两人走了大半个皇宫来,饶是如此,他的步子却是不离琼华宫,围绕着这处,足足来回了两道。
他似乎在寻找着答案,色黑透了,却是不得。那日入宫前,她便是给过了,然而他却不信。
是他放不下,舍不得,终究是他以为着,她心中有他。而今,他渐起了疑。
或是他太过固执,她心中本就无了他,是他执念着不肯放手罢了。
眼前雾气蒸腾,落下了细细银丝,一点幽光。
黑一个冷颤,“皇上,还是回去罢,下雨了。”
他点了头,迈着步子往前去了,这哪里是回宫去的路,再往前,分明就是琼华宫门前了。黑见此情景,他心中拧着疼了起来,这姑娘自是来了皇上身边,两人可有一日好过呢。
他一旁瞧着,愈发揪心了。
星竹关了窗,又看了她一眼,连连叹气。这样折磨着,娘娘是为何。
她道:“都下去罢。”星竹只是:“这会儿落雨了,恐怕夜里还要冷,娘娘身边总得留在两人伺候才是,不如我同菁儿在外间,娘娘要是冷了,或是要些茶水,只管吩咐就是。”
“嗯。”
她应了一声,星竹便往外间去了,碰上菁儿正是从外头回来,便将此话同她了。
菁儿拉着她到了一旁,悄声道:“皇上在外面呢。”
罢,星竹急问:“可是要见娘娘?”又道:“快些去预备着,娘娘已是睡下了,这可如何是好。”急成了一团。
“远远瞧着是皇上,不过,既然这会儿无人来传话,应是不会来了。”
菁儿罢,星竹直接往里屋去了,边走边道:“我去回了娘娘。”
“可还有事?”
她睁着双眸,只听着外面落雨声,并未睡去。星竹道:“娘娘,是皇上来了。”
眼睛微微动了,她合了眼,只道:“可是要见我。”
“奴婢不知。”
星竹低声罢,听得她道:“我这就起来。”
起了身,伺候着换过衣裳,却未有动静。瞧得门外细雨如丝,连绵不断,她看了一眼便往外面来了。
廊下,不等星竹撑伞,她只身融进了雨雾当中,周身沾染了凉意,她却不甚在意。
来至宫门外,已无人在等候,不上是何种滋味,她仰头望着雨滴,怔怔落了泪。
黑道:“皇上,还是回去罢。”
两人隔着不长一段路,中间却是参杂了太多。浓雾微雨,挡在面前,无尽无止,到底该如何,两人都停了步子。本是想要相近的人,无赌,竟是更远了。
他转身,肩上湿透了,却道:“傻丫头,出来了也不知撑伞。”
又对黑道:“走罢。”
黑跟在他身后,想着,皇上还娘娘傻,要真傻,皇上是头一个呢。
在人家宫门外傻等着,不就为了看一眼。唉,您是皇上啊,这般心的喜欢着一人,又是何苦。
次日醒来,她又是一夜未眠,眼眶上带了红,菁儿只当她是不曾睡好。
“娘娘不妨晚些起来。”
星竹过来,低声同她道:“昨夜我似乎听得,娘娘哭了许久。”菁儿忙问:“我怎不曾听得?许是你听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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