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勉强撑着起了来，只得道：“难为王爷惦记，已是好多了。”

夏岭让手下之人，将从王府中带来的东西，一一放了下，萧瑜一见，又道了谢，面上很是平淡。夏岭便也不耽搁，是王爷要见二公子，萧瑜应允过，他同萧云这便是出了相府一道往王府中去了。

不过月余间，都变了样。

自平城回来，夜泽还是头一回见他，两人均是沧桑了许多。萧云脸上惆怅惨淡，下巴上带着黑青胡茬，往日里精神抖擞的一张脸，竟是成了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道：“今日王爷让我来此，是为何事。”

再开口，两人之间也是添了陌生。夜泽何尝不知他是为了和妃伤心过度了，“许久未见了，本王找你过来并无别的事。”

停了一回，不语。端起了茶碗来，又问：“皇上开恩，让萧相只管修养，无了朝事烦忧，萧相可是好些了？”

萧云苦笑，“妹不在了，父亲如何能好起来。当日妹入宫，是父亲强力所为，以为妹是个有福分之人，反倒是铸成了今日的结果。”

着，他红了眼圈，念及妹，他已是万箭穿心。

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着，那断崖之下，妹是何样的凄凉。那日传了消息回来，他还只当是听错了，一日长过一日，挨到了如今，才知道妹当真是不在了。

夜泽心下，何尝不难受，他明知她是被送走了，却是得瞒紧了，任谁也不能告诉。他是如此，不必是皇兄，夜泽怅然，“你看开些。”

萧云便是恨道：“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让妹入宫去。让她随着他人去了，倒是无憾了！”

“他人？”夜泽端着茶碗的手上，猛然一惊，洒了些茶水落地。

如今妹都不在了，他还藏着这些做什么，“是，妹早就有合意之人，怎奈父亲让她入宫去，两人便是分开了。”

“可是辰国人？”

夜泽问出这句来，连声音都在发颤。

萧云道：“许是，又许不是，妹终究是要入宫去，对旁人我们也不曾留意过。”

见夜泽变了神色，他道：“王爷这是”他定了定神，才道：“他人可还在江都？”

“宅院就在城郑”

夜泽急道：“你快些带我前去。”萧云不解，都这时了，见他又有何用。

萧云拗不过他，只好带他来了此处。萧云下马，敲了门，从里一厮伸了头，问道：“你是？”

“你家老爷可在？”萧云也问道。

“老爷？”

厮迷糊了，他只认得元景，不曾知道府中有什么老爷，“想来应是公子找错地方了，我们府中没有什么老爷。”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让他出来见我。”

萧云所言之人正是风隐，厮又道：“我们府中，也没有讨人厌的家伙，还请公子回去罢。”

罢，便将门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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