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便是断了,是他亲手毁聊,怨不得任何人。
这梳子虽是不能够复原,他却相信,物不等同于人。已是错过了一次,这回他绝不会再放手。
夜深时,她反复揉着手腕,却是无眠。
绿绮同她挤在一张床榻上,这丫头不放心她一人,夜间也要同她在一处。绿绮向来睡得沉,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她心下也松软了些。
白日里那些琐事,她已是不往心里去,多想无益,这是绿绮告诉她的大道理。
唯有一件,她放不下,更舍不了。
她记得这把梳子,为何却成了两半。席间,她已见过那辰国的国君,两人在面容上,无一处相似,怎会是一人。
可若非一人,他怎会出那番话来。他到底是谁,木梳又从何来。一桩桩谜团,扰得她心乱。
别苑沉沉情深重,他驻阶前,冷无声。已来了曜国数日,他找到了她,她却不知他是何人。他多想让她知道,是他来了,却是不能。
此番前来曜国,并非是为了阳州之事。程左是按着他的密信才往义州去,而他本意,不在于夺取阳州地盘,而是要让夜珩看见,他所得意的下,不过是个空壳,那锦王更是个纸老虎。
元景所言,是对,然并非全对。夜珩不放人,他便夺人。她不肯,他便将她绑去京城,又有何不可!
他定是要带走她,往后哪怕她怨他也好,恨他也罢,都好过在这曜国的宫闱里深受折磨。
如今,两人之间相距不过数百步而已。他于北国,她在南地,纵是下分割,千里相隔,终是这样近了。
那日后,萧锦瑟整日闭门不出,连莺儿都琢磨不透,娘娘究竟是怎么了。
莺儿进来道:“娘娘,您整日不吃不喝的,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身子不舒坦,找太医过来瞧瞧可好?”
萧锦瑟起身,双眼已是无神,“你去把李太医给本宫找来。”
“哪个李太医?”
莺儿不解,平日里来云松宫的都是张太医,娘娘怎会突然要找李太医来。
萧锦瑟朝她吼道:“还有哪个李太医,那日去看过和妃,你可是忘了!”
莺儿这才明白过来,忙差人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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