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在本宫这里难道还支支吾吾的不成!”
膝盖碰触地面,闷声震响。“奴才不敢。只是,奴才不敢讲。”他躬身匍在地上,双臂打颤。
“皇上只吩咐过一句,让奴才照料和妃在岛上的一应日常,之后皇上便不曾再提过她。皇上不提,我们当奴才的哪能主动开口。”
皇后笑道:“公公不必害怕,若是连本宫都瞒着,往后皇上动了怒,本宫自然也保不了你。”
“和妃她,病的厉害。奴才本想私下找太医去瞧瞧,又怕皇上怪罪,这两日为了这事,奴才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后一听,这会儿竟是来了精神,“依公公看,她还能撑多久?”
“单从面上瞧着,怕是难。”张德住了口,已是后悔。万一皇后娘娘责怪是他照顾不周,冤枉是他害了和妃,哪怕他有十张嘴也辩解不清了。
皇后轻声道:“皇上将人交给公公照管,现在人成了这样,如此,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公公恐怕难逃一死呢。”
张德哪还经得住吓,听罢,连连往地上磕头求饶,直到额上磕出了血来,皇后才道:“既然已是这样了,本宫也救不了你,回去罢。”
皇后欲起身,彩娟上前来扶,张德只跪在地上痛哭起来。皇后走近了,并未瞧他一眼,幽幽朝着门外道了一句,“到底是病坏的,还是自己想不开,往那湖水里一栽,要本宫,还是公公不够聪明呢。”
张德不由瞪大了双眼,也不知哭了。
“来人,送公公回去罢。”
被人搀出了凤鸣宫,宫墙之上的铺黑雾今日格外沉,他不过是个如蝼蚁一般的奴才。罢了罢了,他本身不由己。
彩娟拿下了发钗,只见她黑发如墨倾泻而下,彩娟想着方才娘娘同张公公的那句话,又想到了和妃,不由走了神,忽然间,扯了她头皮一阵刺痛。
“请娘娘责罚!”
“难不成你也想像那和妃一样,给本宫添堵不成!”她抬手便是一巴掌,戒指刮花了彩娟的脸。
捂着脸,彩娟只能求饶,“是奴婢错了。”
“起来吧,怨本宫手上没个轻重。”亲自扶了她起来,又细细看过了伤口,彩娟打就跟着她,脸上平白添了一道,让她不免有些心疼。
她道:“你听听张公公方才的话,皇上啊,实则是放不下和妃,本宫这才有了气,手上重了些。”
彩娟见娘娘如此,便也顾不得疼了,接着道:“奴婢也因此分了心,这才笨了手。”
皇后叹了口气,又替她上了药,才道:“并非是本宫心狠,容不下和妃,你也听见了,皇上待她已是超过了本宫。明面上是废了她,指不定心里是怎样喜欢。再者,云松宫里的那一位,也不是省油的灯,萧家姐妹俩,实实是本宫的眼中钉肉中刺。”
“娘娘的是。奴婢听人了,那和妃生的美极了,怕是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这般容貌来,岂能让这样的女子在宫中祸乱。”
皇后往铜镜瞧了瞧,徒有一张脸又有什么用,后宫里何时缺过绝色。冷声道:“莫不是脸上不疼了,还敢嘴碎。”
彩娟噤了声,脸上皮肉翻涌着,深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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