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要等到下月去了，母亲尽管细想想，这几日准备齐了，我一并带去给妹就是。”

萧云罢，他爹便眉头一皱，呵斥道：“胡闹！老老实实见上妹一面，你还准备将半个萧府搬去不成！”

秀莹见他怒了，赶忙起身来劝。“何必又发脾气，云儿是心疼妹，纵他行事有不妥之处，你只管去教导他，哪能动不动就置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她这一劝不当紧，反倒让萧瑜心下更为不满了起来。

“云儿和妹，还不是你平日里纵着惯了，妹在宫里不让人省心，这混子同她一道，存心想来气我！你还不知个轻重，还准备给她带些什么去！”

秀莹闻声一愣，抽了手，扭过身暗暗落了泪。

不等她反应，萧瑜又道：“见一面就是了，你们母子俩胆敢再起事端，第一个拿你这个当娘的是问！”

罢，甩了袖子，出了屋门。

秀莹早已暗自哭成了泪人，竟不知在老爷心里，她如此不堪，又念想起过种种，不禁心下翻江倒海，一时间脑中空白，也不言语，只知怔怔哭着。

他算是哪门子的爹！萧云这回也气急了，扶住了娘亲，几欲咬碎了牙。有那东院的臭婆娘欺负娘亲也便罢了，而今他也是老疯了不成！

妹在宫里过得是什么日子，恐怕又有谁能知道，他不过是想让妹能活下去，这便豁出去了。难道这是错，错在妹不能拢了圣心，就如一颗废棋，任凭她是死是活，便是丢弃不顾了。

这时，是萧凌回来了，他进了屋来，还不知何事，只见母亲这般，父亲又不在房中，已能猜个半分。

上前劝了一回，又扶着娘亲坐下，秀莹这才是止了泪。两个儿子都在身旁，多少还有些宽慰。

这是在老爷书房，秀莹将泪痕都试了去，匆匆回了西院。晚膳未用，丫鬟伺候着洗了脸，便睡下了。

萧凌、萧云待到母亲睡得安稳了，这才出了来。不及回到房中，寻了一个僻静地，萧云已将方才母亲为何落泪的原由，全都讲了出来。

“怎会？”父亲何至于出言如此刻薄伤人，且是对着娘亲。

况且相府不同寻常人家，自幼他们言语之间，首要便是以礼为重，以和为贵。往日兄妹间打闹玩耍且不计，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过的，父亲如今这样行事，往后怕是要不同于前了。

“依我看来，爹他八成是老疯了。”

“你！”

萧凌一时语塞，不出话来。

“好了大哥，自从东院萧锦瑟入了宫，爹哪正常过，他是老疯了也不为过。”

“纵然爹行事有些过激，你也不能在背地里乱道这样的混账话！”萧凌面上有些微怒。

见大哥如此，萧云自觉无趣，便认了错，又让萧凌训斥了一番，这才过罢。

待大哥去后，他独自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紫兰找来，面上方有零儿神色，他浅笑道：“知道了，我这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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