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取了发簪,青丝尽数垂顺而下,应道:“好。”
这一夜,她睡的极不安稳,许是换了新住处,还不曾习惯而已。朦胧间,她心底数过很多人,有爹娘,有大哥、二哥,还有紫兰那丫头,隐约间还有一人。
她梦见他走远了,去了一个陌生地方,那是她从来不知道的地。
“主子,醒醒!”馥瑶轻摇着她。
其她宫女们已乱作一团,馥瑶厉声问道:“昨儿夜里是谁当值!”
“你们这些势力的东西,见皇上昨不曾来过,便是能断定了娘娘失了圣宠,到底是谁给你们的本事,要不个清楚,莫是和妃娘娘,就是贵妃主子也绝不轻饶你们!”
馥瑶哪知短短一夜间的工夫,这和妃怎就病的不轻了,贵妃娘娘让她来和鸾宫侍候,不过一而已,便出了乱子,让她又该如何向贵妃娘娘交代。
为首的宫女哭道:“馥瑶姐姐何出此言,就算是再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岂敢怠慢了娘娘,只因是昨夜娘娘不愿我们在身边伺候,便让我们出了寝殿。”
“当真?”
“若有半句谎话,任凭姐姐责罚”。其余的宫女们也都接着附和道。馥瑶听罢,这才消了气,“既然如此,还不快去请太医。”
馥瑶将帷帐放了下来,太医隔着方帕,仔细诊治了起来。这边太医方才到了和鸾宫,另一边,已是惊动了太后。
太医开了方子,而后又被太后差来人请了去。
“那孩子如何了?”
太医跪在地上,心作答。“回禀太后,和妃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兼有些发热,并无大碍。”
话间,贵妃领着锦瑟已进了内殿,“母后,都是儿臣照顾不周。”罢贵妃撑着肚子,跪倒在地。萧锦瑟也慌忙行礼。
“好孩子快些起身,此事不怨你,你们还愣着作甚。”太后一心顾着她而今是有孕在身,平日里的礼数,尽数全免了罢,万不能让她在此事上受了委屈。
苏嬷嬷上前扶起了她,劝解道:“太后素来疼娘娘,娘娘今日这样委屈自己,岂有这样的道理。”
“正因是母后时时将儿臣放在心里,儿臣才觉有愧。”着,贵妃红了眼眶。
太后看在眼里,更是怜悯万分。“好孩子,皇后她身子不得大好,我也老了,这宫里的大事情全凭有你操持,可怜你如今怀着身子,还得担忧这个那个的,为娘的哪里能安了心。”
宫女扶着太后起了身,“依我看,此事倒也不要紧,既然太医方并无大碍,你们心下当是要放宽松些。”
见贵妃缓和了不少,太后这才看了一眼萧锦瑟,冷声道:“你起来问话。”
“是。”
她从进门便是跪在霖上,这会儿膝上已是痛麻一片,面上却不能失了笑,半低着头,浅笑端庄,恭敬立于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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