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萧依然头都没抬,眼睛盯着老人家勺下的图案,居然看的有些出神。
“老人家慢慢画啊。”
李秀说完,朝着另一处人堆中扎去,转眼的功夫,已经离开了夜市的街头。
其实这夜市本就已经在城北地段,与倚翠楼之间相隔并不算远,李秀几个转角的功夫,也就看到了倚翠楼的大门。
话说这青楼啊,也是有讲究的。
寻常一些做皮肉生意的小园子自不必说,好一些的烟花之地虽有姑娘们在门口迎客,但更多的还是卖艺不卖身的淸倌儿。
而如倚翠楼这种地位更高一些的场子,门口便已经看不到那些莺莺燕燕的场面了。
一般也就三两个护卫在门口守着,龟公则是蹲在门口,他们是最会识人辨人的,你是达官显贵还是穷酸书生一看便知。
若是达官显贵,那自然是赶紧让姑娘们出来相迎,可若只是穷酸书生,那便要先看看你口袋里的银子到底足不足了。
除非是某秀这种形象气质俱佳的白道翘楚,寻常的穷酸书生若是想混进去靠着几首酸诗白嫖?
门儿都没有!
“这位公子,是头回来咱凉宫城吧,快快里面请,姑娘们!”
龟公看到李秀的第一眼心中就觉得气质不凡,绝对是有财有势的世家子弟。
再想到之前同福酒楼的小伙计说有一队外乡人来酒楼,其中有一位出手阔绰的白发公子哥想要听曲。
白发,公子哥。
大鱼,实锤了!
“听说你们这的芙蓉糕做的不错啊。”
“公子好眼力,咱倚翠楼的芙蓉糕那可是凉宫城的一绝。”龟公开口谄媚的笑道:“那碟新出炉的芙蓉糕呢?还不赶紧给这位公子端上来!”
“公子,这上面还有包厢,我带您上去?”
“嗯。”
李秀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之前有个道士来了你们倚翠楼,见过吗?”
“道士?”龟公想了想。
“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道士傍晚时候来的,一来就点了一桌子的芙蓉糕,要不是看他兜里的确有货,我们都要以为他是来吃白食的了。”
“那他人呢?已经吃完走了?”
“没走,还在包厢里吃着呢……”
龟公话还未说完,二楼突然那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就看着两个身着官服的捕快架着一个黄袍道士,直接从二楼的楼梯上就扔了下来。
李秀微微皱眉,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黄不亏。
“怎么回事?”
“公子,哎呦~”黄不亏看到熟悉的面孔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阵疼痛就传遍了全身。
“这这这……谁在我们倚翠楼动粗!”龟公也是懵了,他们倚翠楼在凉宫城的地位也算是不凡,便是那些贵胄子弟多多少少也卖点面子,更别说一般的百姓了。
像这种直接在楼内动手惊扰佳人的事,一年也难得见到几次,一般是两家公子之间,为了某位佳人而发生争执。
“本公子动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二楼的栏杆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一身浅蓝色的锦缎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白色玉珏,应该一名有权有势的贵胄子弟。
“原来是马公子,来人啊,还不将这个臭道士给我赶出去!”
龟公明显是认出二楼倚靠栏杆的公子哥,那位便是整个凉宫城最具权势的纨绔子弟,凉宫城知县大人唯一的儿子——马晏阳。
这可算是倚翠楼在凉宫城的半个靠山了,要是没有这位马公子当初在他爹面前替倚翠楼求情,恐怕这里早就被官府彻底查封了。
“等等。”
李秀将黄不亏慢慢扶起,索性都是些从楼梯上滚下来造成的一些皮外伤,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二楼的那位,就这么打了我的人,不觉得应该给我个说法吗?”李秀冷声问道,在他的印象中黄不亏可不是一个会主动找事的人。
“说法?”二楼的马晏阳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凉宫城,还没人敢向我要说法。”
“现在有了,不是吗?”
“有意思,看你的样子不是本地人吧,本公子不知道你来自何方,但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可听过?”
马晏阳双手搭在二楼的栏杆,微微摆了摆食指示意身边的捕快先不要动。
他虽然纨绔,但也不是见人就开嘲讽技能的傻子,这白发白衣的男子明显身份不凡,若真是外来的世家权贵,保不齐是要惹麻烦的。
“听过。”李秀笑了笑,语气淡然的反问道:“看起来你也读过一些书,那还有一句话叫‘宰相门前七品官’,你爹那顶知县的帽子,值七品吗?”
“你……”
“便是在汴京城中,也没有谁敢对本公子的人动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李秀语气轻松惬意,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
蒙呗,骗呗,忽悠呗。
本公子行走江湖的看家本领还唬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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