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病情稳定,他的四名兄弟在大喜过后,便又在苏彧面前跪成一排,齐齐磕了三个响头,高声拜道:“恩公大恩大德,张大/张二/张三/张四没齿难忘!”
“你们,是同姓兄弟?”
苏彧看了眼这几位青皮兄弟,感觉都不太像来着。
面对他的疑问,张大抱拳说道:“恩公,我等是城西慈安居的孩子,因自幼受张妈妈抚养,所以都随了妈妈姓氏。”
“我们有兄弟十三人,姊妹二十七人,只有英哥,是张妈妈亲子。”
“张妈妈一生节俭贫苦,将我等弃儿抚养成人,却不待我们赡养,于去年撒手人寰,张妈妈去世之后,官府停了资助,想要将年幼的弟妹转交其他慈堂。”
“可是我们不愿分离,只能自行承担生计和照顾半数未成年的弟妹。”
“我们,我们……”
“我们也试过做帮闲、脚夫,但是东京开销甚大,就算妹妹们在家做女红补贴,依旧不够吃食,大家经常要饿肚子。”
“而且,家中妹妹经常遭遇当地不良骚扰。”
“一来二去,结了仇怨,便打了几场,英哥武力高强,再加上我们兄弟齐心,所以往往能够以少胜多,瓦市西坊的黑虎会处理不了我们。”
“街坊们见此,便推举我们兄弟做了保安。”
“因为生计的缘故,也因为街坊的殷勤期盼,英哥答应了,从那以后,我们每户每月收取10文钱,商户收取100文钱,保护西坊的大家免受骚扰、勒索。”
“昨日夜间,我们在瓦市子例行巡逻。”
“发现王家米铺的小女儿被人掳走,英哥当即带着我们兄弟四人追查此事。”
“一夜追查。”
“我们发现此事跟无忧洞有关,但不知何种原因,无忧洞并未将人掳进地底,而是带到了,带到了……”
说到这里,张大反而停了下来。
任凭看客们如何催促,他们也不肯说,如此这般,众人也沉默了,明白这件事干系甚大,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触及的,毕竟张英都差点丢了性命。
不再勉强。
街坊们当即调转话题,隔壁曹家药铺的曹大夫问道:“小鱼儿,你这般绣花一样将他肚子缝起来真的能够救人?还有,你用酒涂抹伤口,是什么意思?”
马行北街药铺医馆繁多,这曹家和金钩杨家,以“独胜丸”最为出名。
独胜丸,主治耳聋、耳鸣。
所以,曹大夫擅长耳鼻喉科,却是不怎么擅长外科,即便张英的状态看着已经稳定了,他也不相信就这么简单的治好了。
人又不是布娃娃……
对于同行的询问,苏彧笑着向大家拱了拱手,说道:“敢问各位,平时手上割破了些许,是不是过几日就结痂合拢了?”
“这……是的。”
“这便说明,伤口是可以自己养好的,只是,伤口不能太大,张英的肚子被割破了,伤口太大,血更是止不住,我将伤口缝好,血止住了,大伤口也变成了很多小伤口,自然就能够长好了。”
“竟可以这样?那,那酒呢?”
“这不是酒,是酒精,酒本粮食之精华,属木,我取酒之精华,到了极致,木便生出火来,这酒精虽是水形,却是火性,能够净化邪毒,避免伤口感染。”
“酒精?”
“没错,诸位请看。”
苏彧将酒精灯熄灭,然后将瓷盅内的酒精倒到地面,再取火折子一点,火焰轰的燃起,浓郁的酒味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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