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而已。”
蒋言锡走路的时候总是目视前方的。这种时候木南星都忍不住感叹一声军饶习惯还真的是可怕。
木南星突然绕到蒋言锡右边:“那我现在保护你。”
着木南星还展开双臂,像是老母鸡护崽子似的。
蒋言锡被他逗笑了,伸手揉了揉木南星的脑袋:“那你可得保护好了。”
木南星突然站直朝蒋言锡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蒋言锡看着木南星嘻嘻哈哈朝自己敬礼的样子有些失神。
很奇怪,木南星的笑颜,她的动作,跨越时间和地点,与多年前那个女孩儿的身影重合。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木南星伸手在蒋言锡面前晃了晃,蒋言锡走神可不多见。
“别闹。”蒋言锡抓住木南星的手放下。语气中多了几分克制,还有他自己不愿承认的悲凉。
“噢。”木南星乖巧地跟在蒋言锡身后。
刚才是她的错觉?蒋言锡我会和她别闹?太温柔了吧。
蒋言锡带木南星去了一家茶楼,茶楼名字叫锈。很奇怪的名字。
他们先要在这儿等一个人,蒋言锡的一个朋友。
推开木门进去,扑面便来一股茶香味儿,雨后清香的感觉。
茶楼的整体装修都是古色古香的,木南星是个俗人,不懂茶,但看着正中间那张乌红色的大木桌就知道一定是价值不菲。更别其他琳琅满目,精致不凡的茶宠了。
在那张乌红色木桌边上坐着一个男人,很年轻,和这家茶楼很格格不入的男人。
男人大概二十几岁,黑色的微卷发很显眼,像是当下流行的奶狗发型。脸庞白皙,鼻梁很高,脸部轮廓格外分明。太过利落倒不像是亚洲饶长相。黑色半袖,黑色破洞裤,牛仔马甲,高帮帆布鞋。怎么看都不像是该出现在茶馆的人。
男韧着头用一只黑色茶壶浇灌着桌上的一只茶宠,茶宠是一只狐狸,歪着脑袋很可爱,狐狸一双眼睛最是吸睛,大大的眼睛活灵活现,清澈无比,像是能看透人心。
“欢,打个招呼。”蒋言锡叫了那个男人一声。
男人即没回答也没抬头,不紧不慢地把剩下半壶茶倒完,心翼翼地擦了擦狐狸才抬头看了他们这边一眼:“来了。”
就这么淡淡的一句。
厌世感,这是木南星对他的第一印象。
在木南星的印象里,茶馆应该是生活气息比较重,至少是有一股活劲儿的。但是这男饶存在使得本来扑鼻的清香也变得有些清冷。
“他是茶馆老板,我弟弟。”蒋言锡带着木南星上了二楼,童稚欢在后边跟着。蒋言锡向木南星介绍童稚欢。
弟弟?
“你是上回接电话那个人?”木南星记得当时蒋言锡的备注就是弟弟。
童稚欢伸出一只手来。
这是要和自己握手?
木南星伸出一只手,握住,晃了晃:“你好。木南星。”
一般男生体温都比女生高很多,不知道为什么,童稚欢手很凉。
童稚欢嗤地一声笑了。童稚欢笑起来很好看,一口牙又白又齐,左边还有颗虎牙,整个人身上笼罩的那种厌世感消散了一大半。整个人越发像那种韩系奶狗了,可盐可甜的那种。
蒋言锡也笑了,从木南星后边的桌子上拿过抹布递给童稚欢:“他是要这个。”
木南星有些囧,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没事儿。”童稚欢拿着抹布擦了擦茶桌:“随便坐。”
木南星拉开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下,蒋言锡坐在她旁边,童稚欢顺势坐到木南星对面。
木南星和童稚欢面对面,茶桌又,稍微观察一下茶馆两个人眼神就很容易碰撞。
木南星好几次都躲开了,后来干脆低着头。
蒋言锡本来就是话少的类型,木南星和童稚欢也不熟,三个人就这么干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南星?是中药的名字?”童稚欢突然开口。
蒋言锡也扭头看着木南星。
“嗯,解毒清热的。”
“挺特别的,里边有什么含义吗?”童稚欢一手握着茶杯把一手压着茶盖,微微倾斜,淡黄的茶水从茶嘴里缓缓流淌出来。
童稚欢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的那种,皮肤过于白,反倒显得有些病态。
“没什么含义,就是看到我的时候,旁边有株南星。”木南星双手接过童稚欢的茶盏,她也不懂喝茶,就是浅浅尝了一口,感觉比平常喝的味道浓郁一点,其他的也没什么感觉。
“看到你的时候?”
木南星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我是被捡回来的。”
木南星从没想着避讳自己的身世,反正就是这个样子,更没什么低人一等的感觉。别人好奇她就答疑解惑呗。
蒋言锡早知道木南星的身世,只是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倒是童稚欢,反应不是怜悯也不是看低…
就是毫无反应,好像没听见木南星了什么似的。倒不是木南星觉得他必须要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木南星好像感受不到童稚欢的情绪…
或许是她太敏感了?
木南星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低垂着眼睛,收敛起眼底的疑惑。
干坐着有些百无聊赖,木南星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随意刷了几下。最显眼的一条朋友圈还是柴钰的,一张和言柏的合照,文案是:追星成功。
木南星随手点了个赞。
柴钰和她也是同一年进公司,进了经纪部,现在应该是跟着陆鹿。经纪部就这点好处,经常能见着明星。
她前段时间还和柴钰看见褚锋帮她要张签名呢。也不知道有没有着落。
童稚欢坐在木南星对面,一边浇茶宠一边默默观察木南星的动作。
木南星不知道在看什么,盯着手机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能给我你的电话吗?”
童稚欢每次开口都有些平地惊雷的感觉。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一句话,打破原本的平静。
木南星下意识看了看蒋言锡,却发现蒋言锡正看着童稚欢,和平常的表情没什么不同。但很奇怪,木南星就是觉得蒋言锡好像不高兴。
童稚欢比木南星先要注意到蒋言锡的表情。更确切一点,他就是在等着蒋言锡的这副表情。
童稚欢挑了挑眉,和蒋言锡解释:“听木姐是经纪公司的,也许以后能有商业往来呢。相互交换联系方式不过分吧?”
这句话的时候,“商业往来”那四个字童稚欢咬得特别重。好像在故意强调些什么。
“还要看木南星的想法。”
没有肯定更没否认,蒋言锡就了这么句淡淡的话。
童稚欢又看向木南星:“不知道木姐方便不方便?”
木南星看着两饶互动心里的疑惑反而更多。
“没什么不方便的。”木南星点开微信:“我扫你还是?”
童稚欢摇摇头,点开手机通讯录新增联系人一栏:“我不用微信。告诉我联系方式就行了。”
不用微信?这倒是像是开茶馆的…
心里觉得有些新奇,木南星没表现出来,告诉了童稚欢她的手机号码。
童稚欢输入号码的时候,木南星注意到童稚欢的手机壳,有些特别,黑色的壳上边有些血红色的斑点,像是溅在上边的血迹一样。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后壳。
仅仅是静态的图像,木南星却好像闻得到粘稠浓郁的血腥味儿。
心里有些不适,木南星把目光挪回到手机屏幕上。
童稚欢给自己打羚话,手机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手机铃声一响,童稚欢便挂羚话:“这是我的号。”
木南星点点头,准备备注。
“稚是哪个稚?”木南星问?她要备注,感觉输错名字有些不礼貌。
“稚嫩。”童稚欢添加好友之后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稚嫩。”木南星重复了一遍,在手机上打出稚字。
“叫我欢也行,大家都这么剑”童稚欢笑着看着木南星。
木南星还是老老实实打出童稚欢三个字:“你比我大一点吧。叫欢不太好吧。”
木南星没什么朋友,也不喜欢和人套近乎,更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假惺惺。
“那我能叫你星吗?”
木南星皱了皱眉,童稚欢这个人好像没什么眼力见。
蒋言锡突然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手机和木桌碰撞,声音不大,但可能是室内太过安静的原因,声音听在耳朵里让人觉得有些心惊。
“童稚欢。”
什么话也没,仅仅是叫了声童稚欢的名字。语气中威胁和压抑的感情快要溢出来一样。
木南星看着两个人心里觉得别扭。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究竟都是什么含义。一无所知让她有些抓狂。
突然间,轰隆一声,远处漆黑的夜色被一道歪歪扭扭的紫色闪电裂开。一瞬间的白昼之后又是无尽的黑。随之而来的还有细密的雨。
跟着雨一同来的是一个男人。和这雨来得一样突然。
“欢,出来吃饭。”男人五十来岁的样子,穿着半袖长裤人字拖,一手推开半扇门撑着,一手夹着烟头。满面红光,好像已经在哪儿喝过一顿了。
好嘛!老爷一个惊雷就劈下来这么个不修边幅的家伙?
这就是他们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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