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断崖之上,云霄贤自己一个人喝着小酒,看着漫天星辰。
“世上有些事儿,正邪对错全看人的两张嘴。”他自顾自的喝着酒,边喝边唠叨,“明明是非分明,却也能弄成是非不分。”
一杯饮下,他又倒了一杯。
“这鬼婆的伤,是病还是咒?能救不能救?天下医者心知肚明。药王谷,月海浣花阁,虽领域不同,但诊断必定相同。”
话语间,一柄幽光长剑,自他脖颈旁缓缓探出一尺长的剑刃。
可他好似没看到一般,笑着又满了一杯酒。
“那鬼婆的伤痕,非药物能治,乃是咒。世间能解咒,唯有月海浣花阁一门,对吧,太子殿下?”
他身后,扶辰手中的云钰剑忽明忽暗,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在星光下分外可怖。
见他杀意不减,云霄贤恢复了往常那溜须拍马的样子,多倒了一杯酒,放在自己的另一边:“哎呀,年轻人别那么大火气,来来来,坐下聊。”
扶辰看了一眼他桌前的酒杯,那云钰剑刺啦一声入了剑鞘。
药王谷的深秋,寒凉透骨,这断崖之上是无尽的璀璨星河,明明无月,却也将这宽广的圆台照的分外明朗。
云霄贤温酒的小炉子里,那火光阵阵跳动,与这四下的秋寒交织在一起,升腾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他乐呵呵的看着面前的人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而后,手一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切个脉?”
扶辰对他的邀请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将手臂的袖子往上撸起,伸了过去。
云霄贤冰凉的手指触及他的脉门,在那纤细白皙的皮肤上来回按压些许,片刻之后,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嗯,如此看来,那药不是给你用的,我就放心了。”
扶辰没有说话,眼眸轻垂,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酒杯,那酒清澈无比,温热犹存。
“自殿下鬼婆伤愈以来,我日日都接到各个仙门的求助信件,皆是希望药王谷出面拯救被妖族所伤而无法治愈的一众仙友,那些书信,我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他轻轻笑了笑:“当时我便对殿下伤愈抱有怀疑,可之后,殿下带回天界的女子,几颗药丸便治愈了不少将士,我这怀疑就咽下了肚子,真真以为是我医术不足,道法太差。”
扶辰不言,抬手为自己又满了一杯酒,他就像是一个听故事的人一样,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回顾着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
“直到羽族将士被妖族所伤,想向九重天讨个药方回来我们自己做,派出去的使者在半路上全都杳无音讯不知所踪。我才将那疑问,又一次盘桓在脑海里。”
“为何不直接去九重天,药神身份,无人敢轻易下手。”扶辰那话音平淡,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药神身份?嚯!连云钰大将军都没能躲过去,我一届药神能做什么?”
扶辰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一身青衣的药王谷谷主,没有说话。
“直到后来,荒原之役前,月海浣花阁阁主夜冥,以及三途川鬼族冥君黄泉两人,遍访四海八荒,集结了真正意义上的联军,我才知晓那日殿下所遇之事不同寻常,甚至连天下都因此而掉进了一个大阴谋中。
殿下此番能回来,可千万别再重蹈覆辙,自古红颜多祸水啊。
至于羽族,现在已经不受天族掌控,日后是什么样子,还要看殿下最终如何选择了。”
扶辰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行礼。
就见云霄贤好似唱曲一般,对着那恭敬行礼的少年举起了酒杯。
“今夜!无人来过,无人说话,也无人!应了我那声声殿下。”
他的眼眸中,好似透过那小小的身躯,看到了当年那手执轩辕剑,英姿飒爽,号令四海八荒的熟悉身影,那个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族太子,四海八荒第一战神。
扶辰没有说话,他腰间的云钰剑闪了又闪,幽光阵阵。
“若是云钰还在,他一定会为你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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