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相顾无言,扶辰满脑袋都是云钰的面容。
他第一次觉得前世的自己真是太蠢了。
因为灵女说骨千丈对她有出格的举动,他一怒之下将他以大不敬的罪过关进了天牢,却不知道中了她和扶桑的圈套。
身边那么多将士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罪名,稀奇古怪的方式死于非命,他竟然也都认为是天命所为,未曾怀疑过。
我可真是太蠢了。
脑袋深深的埋在昭月的肩头,想哭却哭不出来。
想到那么多死的不明不白,忠心耿耿的人,他的心情着实沉重的一塌糊涂。
昭月看着他整个人蔫了一般,轻轻叹了口气。
“知道自己之前愚昧,以后就多个心眼。”
听着她这令人莫名火大的安慰之词,扶辰的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
却根本燃不起半分怒意。
前世今生,要说对自己好的人,这才刚认识几日的上古月尊首当其冲的排在最前的位置。
母妃死的早,父君整日理政从未过问过他的事情,身边作伴的始终是扶桑,他事无巨细的安排着他的饮食起居,让他以为他是这世间对他最好的人。
然而……
如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虽然因为相互有利可图而走在一起,可莫名的有着值得信赖的感觉。
“挑女人眼神不好使就算了,看部下也眼神不好使,你说说你,空有四海八荒最强的修为,最猛的神剑,最大的军队,死的比他们都窝囊。”
扶辰的眉骨突突的跳,看着自己环在她脖子上的双臂,真想一用力直接勒死她算了。
这个女人,早晚得杀了,知道的简直不要太多!
次日,扶辰在温暖的被窝里一觉睡到晌午,看着在床榻边打地铺,睡的毫无形象可言的昭月,嫌弃歪了歪嘴。踮脚从她身旁转过去,屏风后放着一身干净的素气的衣衫,腰封上面摆着一双新鞋。
扶辰斜睨了一眼身后睡的很是香甜的昭月,没有说话,穿上那身新衣服,发冠高高束起,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若他猜想的不错,林生应该已经把那块重要的腰佩放回那洞中了。
穿过庭廊,绕过广场,听着云霄贤带着一众弟子背心经的声音自另一端远远传来,他脚不停歇的向着那偏远的柴房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屋尚礼杀猪一般的叫声传出来:“我不要!我不要上药!有毒!有毒!”
他头上的狐耳微微动了两下,眼神一股轻蔑的意味,冷冷哼了一声。
这孩子就是孩子,吓唬一下,就能令其心志坍塌。
推开那破旧屋门,一切如昨日一样,除了那小柜子里原本放置于衣衫上的十几个铜板没了踪影之外,这里依旧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他爬上床,依旧在墙角摸了两下,伸进那个碗口大的洞里。
果然,那腰佩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只是四角缺了一块,突兀的边缘有些划手。
看着面前掉了一个脚的腰佩,扶辰心里的愤怒完完整整的写在脸上。
这腰佩,是那狐族小皇子的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虽然现在这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不是他本人,可昔日种种母子暖心的场面记忆依旧清晰可辨。未曾见过自己母妃的天族太子扶辰,如此看重这块腰佩,也是因为从未有这种暖心的母子记忆,打心眼里羡慕这小狐狸,想给这小狐狸守护一些东西,而今这物什竟然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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