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亦眠不是。
她喜欢看嗜血法医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她曾在另一部里看到过一句话:总有罪恶散落在被人忽略的角落里,慢慢生长,一旦它没有被割除,就会让善良和正直的人们感到失望。
而那时,他们就会希望有超脱法律之外的制裁者出现。
她从小作为信仰的正义,就是这样偏激的。
“1871年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暴力横行,鱼龙混杂,罪恶盘踞在黑暗的街区,帮派肆虐腐烂着整座城市,没有法律的公平,有的只是权利和卑鄙的较量,有人用自己的标准和能力惩戒了许多犯了罪但又没有得到法律制裁的人。
佐罗、罗宾汉、戴克斯特摩根,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封东时,也曾是这样的人。
只是后来他为了一个叫梁惜的女孩子收了手,而如今,再拾屠刀,也是为了那个女孩子。
“我不认为封东时这样做代表正义,同样的,我也不认为揭露他就代表正义。”隐瞒这件事,纠结的只是她一个人。
以求心安换来的真相,不是正义。
毛巾摩擦湿发的声音渐渐消失,封北霆的指腹轻轻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帮她按摩放松,“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举棋不定了?
我家眠眠不该是干脆果决,做了决定就不后悔的嘛。”
“……我现在也没后悔啊,就是忍不住和你磨叽磨叽。”
“虽然我很乐意听你说话,但再磨叽下去天就亮了,我帮你把头发吹干,早点休息。”
“嗯嗯。”
掩唇打了个哈欠,姜亦眠的眼角闪过一抹晶莹。
等封北霆帮她吹完头发,她眼睛都闭上了。
拥着她窝在被子里,封北霆看着她眉宇间的倦怠之色好生心疼,想着他明天得去找封东时“谈谈心”了。
就那么一两个半人怎么弄不是个死啊,非得让他们死在市,看把他家眠眠给累的。
他也是忙活着闻嘉兮这边的事儿,一时没顾忌到这边,否则早就把人拦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姜亦眠就被电话声给吵醒了。
她挣吧着从封北霆怀里出来,手在床头摸索了一阵却没能成功够到电话,最后还是封北霆拿起递给了她。
她接起,嗓子有些哑,“喂。”
“又有案子了。”
默了几秒,姜亦眠低声说了句脏话,认命的从床上坐起来。
封北霆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跟着她一起起身。
去浴室洗漱的时候,姜亦眠忍不住对他说,“封东时怎么回事,杀上瘾了啊?”
怎么还没完了呢……
“你先去现场吧,我这就去找他。”
“……嗯。”
姜亦眠皱紧了眉头,莫名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匆忙赶到现场,她发现蒋易不在,不禁问姜灼,“怎么没看到蒋易呢?”
但凡有案子,他们俩向来是“形影不离”的。
“感冒,去医院挂水了。”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回去之后就发了高烧,今天早上实在撑不住去了医院,好家伙,虚的都快走不了路了。”瞧那病态,比女孩子还要娇弱几分。
“那待会儿回去顺路看看他吧。”
说着,她举起警戒线钻了进去,提着箱子一步步走向又一名死者。
这一次,根本不需要她私下里调查,姜灼就发现了他跟前两起案子的死者有联系。
在调查他们共同点的时候,许多之前被忽略的细节都一点点的显露了出来。
姜亦眠觉得,这事儿怕是要瞒不住了。
回到警局的时候,她意外在大门口看到了梁邱。
他的脸上难得没了笑意,肉乎乎的脸皱在了一起,看起来十分严肃,看得姜亦眠都跟着皱起了眉头。
她下车,快步迎了上去,“师父,您怎么忽然来了?”
“……我听说了这几起案子。”
闻言,姜亦眠心里一惊。
不等她说什么,梁邱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郑重道,“小眠,人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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