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隐约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她时候的影子。
如果她那时遇到一个拯救自己人生的人,大概会过上和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
所以她觉得,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纪遥安应该再多想想她自己。
“我知道了,谢谢你。”
顿了顿,姜澜抬眸看向她,问,“你怎么知道她心理阴暗?”
“我是坏人嘛,所以自然而然的对同类有敏锐的嗅觉。”这话的时候,苏拂颇为得意的笑,似乎为自己身为坏蛋而感到骄傲。
“谁你是坏人?”
“没人啊,不过我有自知之明。”
姜澜垂眸看向她拿着电话的手,想起了今早上被她掐住喉咙的那一刻。
那时的苏拂,的确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她很不一样。
像是另外一个人。
姜澜转身走向窗边,上的月亮缺了一角,却依旧亮堂堂的映着地上的雪。
“没想到要做一个好人吗?”
苏拂微怔。
她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会儿姜澜问起,她想了想坚定的摇头道,“没想过,也不想当好人。”
“为什么?”
“当好人要被欺负,当坏人可以随便欺负别人。
而且当坏人可以一直跟在四少身边,他长得好看,我喜欢他那张脸。
不过如果有一出现一个比他更好看的人,那个人又是正义的化身,那时不定我会考虑从良。”视线落到姜澜的身上,苏拂眼睛一亮,“比如你吧。
要是你可以每贡献自己的脸给我看,我分分钟就倒戈了。”
话落,她瞥了眼墙上的挂钟,神色讶然,“呀!都这个时候了!
你快早点休息吧,明早我再来接你上班,晚安。”
“苏拂……”
姜澜回身,只听见“砰”地关门声,身后已经没了苏拂的身影。
他望着紧闭的房门,淡唇轻抿。
其实……
是可以贡献的。
警局。
距离纪遥安向警察报出苏拂的电话,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
她没等来苏拂,而是等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或者应该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熟悉是他们白在酒吧刚刚见过面,陌生是她对他一无所知。
狱寺交完保释金,回来领纪遥安离开警局,姑娘却没有立刻跟他走,警惕的站在警局门口,问,“你是苏拂?”
狱寺脚步一顿,素来面无表情的那张脸难得浮现出一抹惊讶。
她的声音……
“你到底是不是苏拂?”纪遥安往后退了两步,眼中写满了防备。
狱寺旋身,眸子亮的让纪遥安觉得熟悉,仿佛自己看到橱窗里的公主裙那样。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的响起,“我叫狱寺。
苏拂是你白见的那个女人。”
纪遥安:!!
姜澜的女朋友居然就是苏拂?!
“是她让我来接你的。”狱寺上前一步,和站在台阶上的纪遥安平视,眼底跳动着名为“兴奋”的情绪。
“……谢谢。”
纪遥安微微低下头,夜风拂过,她额前的刘海被风扬起,露出了额角贴着的白色沙发,中间透出了一点血迹。
寒风凛冽,她抬起双手在唇边哈着气,冻的通红的手相互搓着。
见状,狱寺赶紧脱下身上的大衣给她披上,斗篷似的垂至了她的脚踝。
忽然被一股暖意包围,纪遥安微微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向他。
狱寺俯身帮她一颗一颗的系上扣子,平时紧抿的唇瓣忽然微微勾起,十分少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已经忘了该怎么笑了,所以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很不自然。
倒是那双眸子,晶晶亮亮的很容易让人猜到他此刻雀跃的心情。
狱寺很开心……
他遇见属于自己的“雏鹤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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