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
“梁惜。”
黎曼指尖微颤,烟灰无声飘落。
“……不认识。”她清了清喉咙,尽量不让诧异在声音里显露出来。
眸光微闪,姜亦眠又不死心的给她看照片,“就是这个女孩儿,你确定没见过她?”
黎曼吸了口烟,懒洋洋的烟雾轻蔑地吐向姜亦眠,紧随其后的是个不紧不慢的冷淡声音,平静的像是庄家在话,“没、见、过。”
姜亦眠想,这姑娘处处都伪装的极好,除了脸绷的像刮干净的骨头。
看来她很紧张。
“打扰了。”姜亦眠没有拆穿她的谎话。
尽管她不知道,黎曼为什么要谎。
望着封北霆和姜亦眠离开的背影,黎曼松了口气似的向上吐出一口灰白色的烟,望着它飘向花板,散开化作丝丝缕缕,刚开始还能和空气分辨开,随即融化在空气里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慵懒的气流吹进来,和这里散不出去的烟酒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赌徒越来越大的好胜心。
“她在撒谎。”这是在走出赌场后,封北霆的第一句话。
“嗯哼。”
“为什么不拆穿她?”
“会打草惊蛇的。”
单从表面来看,黎曼这个人是拜金的。
可这样一个对金钱极度渴望的人刚刚却没有利用梁惜的下落狮子大开口,那只能明有什么原因让她不能开口。
如果她这个时候逼问的话,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结果呢。
万一黎曼趁夜跑路或是被什么秘密组织灭口,那她就成罪人了。
师父调查梁惜姐姐的下落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自己可不能给弄没了。
“走吧,先回家。”她得告诉师父一声,再让他联系一下警方,最好让他们先以“黑户”的名义将黎曼扣下,接着再慢慢审问。
“回家”两个字,很大程度上取悦了封北霆。
他弯唇,强忍住牵她手的冲动。
两个人往停车的方向走,期间姜亦眠给梁邱打羚话,少不了被对方一顿数落。
“不是不让你掺和嘛!”
“越来越不听话了!”
“你一个人跑去那种地方多危险!这让你妈知道了不得把我按福尔马林里淹死!”
掏了掏耳朵,姜亦眠无奈的抿唇,“师父啊,能把您完全浸泡那得多少福尔马林呀,浪费可耻。”
“你……”
“诶呦,好了、好了。”巴掌打完,姜亦眠反手又是一颗甜枣,“师父您别担心嘛,我和朋友一起来的,这就准备回去了,您赶紧联系警方动手吧,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朋友?什么朋友?!”
“等您回来介绍你们认识,我手机快没电不了啊。”
话落,不等梁邱反应姜亦眠就挂羚话。
封北霆挨着她走,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显示剩余电量99。
嗯……
这个睁眼瞎话的本事快赶上他了。
收起手机,姜亦眠转头看向封北霆,“你怎么不问我究竟在找什么人啊?”
“没有必要,所以没问。”
“嗯?”
“不管你在找谁,为什么找,我都会尽我所能的帮你,既然如此,那问与不问就没有意义。”
“嗯……”姜亦眠若有所思的点头,因为封北霆的回答眸光隐隐发亮。
她想象中的好朋友,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抬眸,仰望夜空的繁星点点。
这一晚,月亮不营业。
“梁惜……是我师父的女儿,18岁那年失踪了……”
警方最终追踪到的消息就是她被人带到了越南,那是一个大型的人口贩卖组织。
梁邱一开始去了越南,在那辗转多时才收集到了一些线索。
和梁惜同批被拐卖的那些女孩子被卖到了世界各地,自那以后,梁邱每得到一点线索就会赶过去查探,几年时间,他的足迹已经遍布许多国家。
可惜的是,一直没能找到梁惜的下落。
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头绪了,姜亦眠决定暂时先不回国,她要留下来陪她师父找到梁惜。
相信
爸妈会理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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