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下滑,落到了Colby戴手套的手上。
手指修长,形状很漂亮。
她猜,他的手应该也很好看。
Colby没有过多的回应,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就去进行尸检了,姜亦眠戴上口罩跟着过去,却被梁邱拉到旁边小声嘀咕了句,“好好和人家学啊,这可是洛杉矶警局聘请的镇局之宝,你这几天就跟着他。”
“有那么神吗?”姜亦眠好奇,“您不是也被称作现代宋慈?”
“唉……人家年轻有为嘛……”
33岁,解剖数量超过3000具,他在对方那个年纪的时候也才2000左右。
余光瞥到自己身边的姜亦眠,梁邱心里很欣慰。
依照这丫头变态的程度,自己后继有人了……
姜亦眠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钉上了“变态”的标签,专心致志的进行尸检工作,眼神清明,面无惧色。
死者是一名女性,30多岁,腹部多处刀伤,脸也被利器划伤了,疤痕纵横交错,死状有些凄惨。
姜亦眠敛眸,颊边的梨涡许久未现。
决定做一名法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各种各样的死亡。
可即便做好了准备,每次听到有人死去,她的内心还是不免泛起波澜。
小的时候年纪小,不懂死亡是一件多么沉重的事情,而现在,她觉得死就是虚无吧。与自己出生之前的状态一样,人世间其他的人和物都还好好的在那,只有自己不在了,这种状态就是死,就是虚无。
永恒的美,奇光异彩,却无感无情;生命的美,千变万化,却终为灰烬。
也许……
总有一些生命注定要被世界抖落,就像白额雁每天留在营地的羽毛。
*
尸表检验结束,排除自杀的可能,尸体被运回警署进行解剖。
姜亦眠原本只是来学习交流的,用不上她动手解剖,但在他们回到警局之后,警方紧接着又接到了报案,Colby去了案发现场,这边的这具尸体就只能交给她和梁邱负责。
偏偏,梁邱在出国前两天喝酒喝多了向自家媳妇叫嚣,然后被打成了“重伤”,因此这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姜亦眠的身上。
从尸表检验到解剖,前前后后加起来几个小时的时间,姜亦眠又饿又累,最后结束的时候都快站不住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她发现市区不像郊区那边有雾,天上的星星也不像那边那样,明亮的仿佛黑色丝绒上镶着的金属假星星。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电梯,鞋底和地面摩擦出的“擦擦”声在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的刻度盘,微微发亮的指针显示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了。
掩唇打着哈欠走出电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意外在走廊里碰到了封北霆。
他站在自己家门口,背靠着墙,走廊的灯光自他头顶打下,为他披上了一层柔光,脸部轮廓显得愈发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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