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中,慕戈还有一事不明:“王妃,刚刚在堂上时,您为什么没有向那位赵夫人问话呢?若是她肯作证,想必咱们已经可以用些手段惩罚赵景了。”
冯峦叹了一声:“不是我不想向她问话,而是你也看到了那位赵夫人的样子。战战兢兢,十分怯弱,在堂上一句话都不敢说。若我逼得紧些,恐怕会在她的心理上留下阴影。不如这些天让她好好观察,让她明白,赵景已经没有为非作歹的机会了!那时,她应该能够克服心中的恐惧了。”
“王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冯峦默默的看着慕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不仁慈了?我打你杀你了吗?”
慕戈耸了耸肩:“这不是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也没见你手软嘛!”
“呵,那能一样嘛?那是敌人,这是百姓!”
冯峦重新回到客栈之后,稍微觉得有些疲惫。
然而,当她看到慕怀深时,突然摸了摸腰间,她好像忘了把腰牌从慕戈那里要过来了。
慕怀深被人搬到了窗边的软榻上,正在闭目养神,他听到了冯峦开门的声音,也没睁眼就说道:“今天的表现不错。只是,不必在意那么多,你是本王的王妃,就算是坐在正堂之上审案,也不会有任何人说你的不是。若是这件案子审成功了,不但会为本王增益名声,也会凸显你的贤德之名,将来若是被人诬陷一些脏污的事,天下信你的人便多了些。”
冯峦笑了笑,搬起一个凳子坐在了软榻旁,说道:“你这算是不出门,也可知天下事吗?”
慕怀深扭头看着她,说道:“也不看本王有多少大军在这呢!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消息报给本王。”
“王爷,我只是不喜欢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功夫而已。若是我一开始就站在公堂上审案,不说公堂上的人看不看重我,就连那些围观的老百姓说不定也会在心里打转,不知道我这个女娃子到底值不值得信任。所以,让慕戈审案,一是为了安民心,也是为了给我铺路。”
慕怀深勾唇:“你这丫头,怎么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事关王爷大事,自然是要快,准,狠。”
慕怀深笑出了声,这笑声充满磁性,极为好听。
等他笑完之后,道:“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了,希望最后的结果能够完全超过我的预期。”
“是。”
慕怀深顿了一会,便又说道:“你以后……不必对我如此客气,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上级。”
冯峦微愣,随即笑着:“王爷,你说什么都可,我自然遵从。”
慕怀深叹了一口气,眉心也有些疼:“你之前不是也叫过我的名字吗?我觉得……甚好!”
“王爷救我于危难,理应收到我的尊重,之前是我无礼了。”
慕怀深又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累,他是不是不应该救她?这样她还能像以前那样气急败坏的叫他名字?
罢了,这丫头的脾气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正的,慕怀深便道:“将床头的兵书拿来,给本王念念。”
“好。”
于是,从此刻到太阳下山,这个房间里一直充盈着朗朗读书声。
“咚咚咚!”
冯峦迷迷糊糊的被敲门声惊醒,揉了揉眼睛,嘴里嘟囔着:“这么早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呵”慕怀深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你应该看看天色再说,早膳的点又被你睡过去了。”
慕怀深又躺在了窗边的软榻上,正眯着眼睛晒太阳。
冯峦见此说道:“我现在发现内力真是太神奇了,竟然能让你这个四肢不能动的人在软榻和床之间飞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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